这是《鹿访谈录》第七十期的真实人物故事

口述：杰

编辑：鹿七月，我叫阿杰@飞行员阿杰住在深圳。 我是河南人，是航空公司的飞行员。 网络上写道：“社会之所以惊慌失措，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巧的是，这样的银碎片，解决了世界上万种忙乱，保持了老人万年安康，孩子们可以进学堂，得到柴米油盐五谷粮食。 ”我承认这句话。 因为那是我现状的写照。 作为90后，我的人生已经匆匆走过了30多年。 我前半生的大部分经历，都与“钱”断绝了关联，理直气壮。 为了成为飞行员，我借了60万元的贷款，为了买房，还欠了100多万元的房贷。

(我在航空学校学飞行员)

谁知道，新冠灾祸来了，航班量锐减，我的工资光靠每月偿还贷款还不够，只能靠打工赚钱。 家里下了夜雨，妹妹发现了恶性肿瘤，治病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但我一点也帮不上。 因为钱，我曾经不得不面对妻子离子散、家庭破裂的局面。 在外人眼里，飞行员是一个开朗的高薪职业。 只有其中的人，才知道背后有多悲伤。

我的家乡很普通，只是河南省信阳市息县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 1991年，我无知地来到这个世界。 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为了养家糊口到处跑，不得已扔下我去新乡市打工。 因为没有文化，父母在新乡市找不到好工作。 在姑姑家的帮助下，他们做小生意，靠卖水果为生。 存了钱后，父母买了一辆大货车，帮他运输化肥，之后自己做化肥生意。 父母为了赚钱，我从小就离开孩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父母靠卖化肥赚钱了。 他们在新乡市城区全额买了房子买了车，给了我们一家人一个安身之处。 有位置，父母把我带到身边，我的两个妹妹相继出生。 她们都很聪明，很乖，但小妹妹的命运经历了很多磨难，真让人心疼。

(我在国外学飞行员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父母吃过没有文化的亏，所以他们对我们兄妹三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去学校。 只要我们三兄妹想读书，他们就算砸锅卖铁也支持。 如果辍学想走别的路，他们决不同意。 父母在我们身上花了很多心血，所以我学习一直很努力，成绩很好。 高中毕业，第一年没能拿到理想的分数，我决定单身去老家的重点高中重读。 经过一年的努力，我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感觉很好。 当时，我选择的专业是交通运输。 上大学的时候，我知道了飞行员这个职业。 但当时很肤浅，我觉得当飞行员工资很高。 毕业后，我决定飞行报考成为飞行员。 要成为飞行员，有三种方法。 第一个是高中刚毕业。报考飞行院校，二是大学期间参加飞行员选拔和学习。 另一个就是像我一样，大学毕业后自己去接受航空公司的飞行员选拔。 这些路线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在我这里突然变得“特别”了。 我的飞行经验比较倒霉。 2015年6月，我大学毕业，去了航空公司面试。 经过三个月的面试、选拔、体检等一系列问题，公司录取有80人，我是其中之一。 9月，公司安排我们第一批录取人出国，在美国航空学校培训和学习。 奇怪的是，我们待到2016年6月的时候，美国航空学校因经营不善倒闭了。 相当于我在美国浪费了10个月。

后来，公司把我们转学到国内的航空学校继续学习。 2018年上半年，我们在航空学校学习了一年半，公司又安排在新疆航空学校学习，进行高性能飞行训练。 2018年下半年，我们终于向公司报告了。 2019年上半年，我们经过理论改造、初期更换等理论训练，终于正式参加了航班运行。 也就是说，我2015年6月从大学毕业，工作到2019年上半年开始赚钱。 这中间大约有四年。时间，我每月只拿2000元的基本工资当生活费。 学习飞行员的驾照需要一大笔钱。 我家不是大富翁家。 这笔钱来自哪里？ 于是，我有了我借的第一笔贷款。 60万元的助学贷款。 其实，学习飞行的费用分为三种。 第一个都是自费的。 如果家庭条件好，这笔费用可以自己出。 与这种航空公司的合同年限比较短，例如10年或20年都可以。 二是全部公费。 这是航空公司开出的所有学费，学生一分钱都不发。 但这种方式属于与单位签订的劳务合同年限长、无固定期限的劳动合同。 例如，一些航空公司与学生签订劳务合同年限达99年。

像我一样，属于第三种情况。 是公司的贷款。 公司向我借钱学习飞行，拿到工资后，每月还给公司钱。 我与公司签订的合同年限比较短，为20年。 也就是说，到2035年，我和公司的劳务合同将到期。 合同年限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飞行员的合同期满后。 如果航空公司想要更新合同，就需要额外支付费用。 当时，我面试的航空公司有几家，既有自费也有公费。 选择公司担保贷款，之后上班再每月还款的方式。 因为我很看好这家公司，也喜欢公司所在的城市。

本来，60万的贷款对我来说没有压力。 贷款在我们行业很普通，我也觉得这个行业的收入相对较高。 贷款是60万，但我的劳务合同只有20年。 期满后，无论是继续呆在公司还是跳槽，都是比较好的选择。 知道行情后，觉得收入不错，但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和公司、银行签订贷款合同，果断学习。 几年前我们在训练，但是公司没有还给我们贷款。 我们拿到普通工资后，就正式开始还贷款了。 也就是说2018年下半年，我从航空学校毕业成为公司的报道后，开始还贷款。 目前，贷款几乎减半。 但是，没想到事情发生了变化，终于把我逼到了困境。

我认为任何行业都不像表面那么光明。 要想取得成功，你必须在背后流泪流汗。 飞行员不像电影和电视剧那么酷，也不仅仅是高富帅。 大多数飞行员来自普通家庭和农村。 因为当飞行员很辛苦。 根据公司规定，航班起飞前1小时35分钟，所有飞行员都必须完成签到。 签字后，与机长和机组人员合作进行今天的飞行内容。 要研究起降机场、起降机场及航线的天气、航线是否遇到气流、颠簸等相关内容。 飞行中，简单地说，第一步做什么，下一步做什么，都要按照规定的程序去做，不像电影和电视剧那样刺激。 单元之间的合作结束后，所有单元成员一起入场。 飞行员检查飞机后，如果所有准备步骤都已完成，没有问题，就不通知旅客登机。 那至少要提前40分钟起床，在公司签字之前漱口。 也就是说，在航班起飞前2小时10分钟，你必须提前起床准备飞行。 所以，飞行员起早贪黑是常态。 例如8点的航班的话，可能5点多起床准备。 如果你被安排参加6点10分起飞的航班，你可能会在3、4点起床准备。

(在国外学飞行员时) )

晚上的航班也很累，只要客人落地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我们得等客人回去后退场回家。 一般来说，参加早晚航班的话，会住在公司和机场附近的酒店。 我认为支付永远与收入成比例。 飞行员做的事情并不轻松，在外行人眼里不是那么开朗，工资也不是很高。 对我们来说，在瘟疫下，比起早贪黑更难的是飞行技术水平的晋升。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工资。 工作年限越长、经验越丰富、技术水平越高的飞行员工资越高。 但是，飞行员的技术水平晋升非常严格。 一般来说，高原机场、跑道短等特殊机场，以及山上建设的机场会安排“三人座”。 虽然天气不好，有的航班很早，有的航班很慢，但考虑到人的正常生理功能，有时也会安排“三人座”。 如果机长年龄大的话，也会多安排一个人组成“三人座”。

(飞机驾驶舱)

所谓三人座，是一位机长，两个低级副驾驶员的结合。 从副驾驶员成长为机长，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 主要晋升标准为飞行经历时间，也就是参与航班运行的座位时间。 每个航班上，参与飞机驾驶的飞行员分为左右座位，只有坐在副驾驶座的副驾驶座飞行经验长。 像“三人制单元”一样，如果其中有观察者，就不会让他累计飞行经验。时间 要参加机长审查，飞行时间必须累计2700小时以上才有资格。 机长又分为一级机长、二级机长、三级机长。 还有教师，分为A级教师、B级教师、C级教师、检验教师等。 不同技术水平的副驾驶员必须与不同技术水平的机长组合飞行。 对这些公司要求很严格，并不是离开航空学校后，刚进入航空公司就能操作飞机。 我们刚入职的飞行员，水平很低。 能组合飞行的高级教师很少，每月飞行的航班量很少。

(在国外学飞行员时) )

因为每月航班量少，工资低，飞行时间不够，升级加工资比登天还难。 新冠灾祸前，我们一般飞五天休息两天，或者飞四天休息两天，非常累。 每月工资最多的时候是4万左右，最少的时候是2万左右，还房贷和助学贷款是没有压力的。 新冠灾祸后，公司航班数一度减少到公司原有航班数的50%以下，或更低。 地面工作人员开始轮流休息，我每个月只飞1-3次航班。 有时一个月飞不了一班飞机。 其他时间，公司规定我们不能出去打工，只有空闲时间。 我们的工资收入是基本工资，加上我们的飞行小时费。 也就是说，从起飞到着陆，航班有多长？时间，飞行员按小时收费。 因为没有航班，每月的收入锐减到1万美元左右。 如果没有房贷，偿还教育贷款也没有压力。 但我考虑得不够，现在需要偿还房贷，学贷款，养育孩子。 只是维持基本生活，我每月的开销不小，真的压力很大。

不仅是生活的压力，我面临的家庭矛盾也不小。 年轻的时候，我相信爱情，但后来我意识到并非如此。 当时，我们在大学认识并恋爱了。 后来，我出国学习飞行，回国后又在外省学习飞行。 她一直在等我。 结婚的时候，两边的父母不太同意。 我来自河南，她来自广东，双方的地域、习俗、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都有很大不同。 当时，我的两个妹妹正在上学。 以前，父母在我身上也花了很多钱，家里没有多少存款。

( 2015年出国时) ) ) ) ) ) ) ) )。

工作后我想帮助父母，想晚点结婚。 但是双方父母都很催，妻子也催我赶紧结婚。 我们和妻子商量一下，先领证，等两年再办婚礼。 但是妻子、岳母和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认为不能太晚。 没办法，最后只能听从妻子和双方父母的意见。 结婚后，以后想要孩子，所以把钱存起来。 但是，妻子和岳母不同意。 女性说年龄大，如果是孩子的话对身体不好也很危险。 我父母也是这样的老人思维，尽快想要孩子。 但没想到孩子刚出生，瘟疫就来了。 新冠灾祸后，我的工资锐减，每月光学贷款和房贷就要还一万元。 另外，我必须负担家庭开支，困难很多。 为了改变现状，我自己打工赚钱。 但是根据公司的规定，我能做的兼职很有限，所以赚的钱完全不能解决问题。 没办法，我想让妻子上班，让妈妈来深圳带孩子。 妻子一年赚10万元一定没问题。 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负担家庭开支。 妻子不同意，但她说不能放手孩子，不想和我父母搞好关系，担心处理不好婆媳关系。 妻子爸爸在上班，妻子的妹妹工作做得很好，妈妈帮我带妹妹的孩子，不帮我们。

(在航空学校学习时)

我妻子想法简单，想法简单。 她认为婴儿只有一次成长。 自己带宝宝有助于宝宝的成长，对婆媳关系有些恐惧。 但是，如果连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怎么保证孩子的成长呢？ 我妻子性格内向，思想简单易行，很多事情她都欠考虑。 每次我们商量这些事，她都不同意我的意见。 我问她有什么意见和解决办法，她与其说不知道，不如说一直保持沉默。 每次吵架，妻子总是说房子是我买的，不是她买的。 意思是压力是我自找的。 买房子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漂泊在深圳工作很久，所以想买房子。 考虑到深圳和周边的房价是否只会上涨，我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快买房。 至少有落脚的地方，心里就会踏实。 因为在深圳买不到，所以只能在深圳周边买房子。 这确实是我的武断，妻子和父母都不同意买房子。 但是，我想得很简单。 2025年，我所有的学飞贷款都可以还清。 除了养家糊口外，只负担房贷完全没有压力。

(飞机驾驶舱)

但是，我弄错了疫情的严重性和持续性。时间 再加上我没有抗风险能力，突然的疫情让我的生活节奏完全混乱。 更倒霉的是，买的房子是长期住房，有烂尾风险，可能连“截尾求生”都做不到。 此外，我和妻子的矛盾不仅仅是钱和工作。 另外，我们母语的家庭、思想、三观不一致也对我们的感情有很大的影响。 比如我妹妹上学的时候被查出有恶性肿瘤，手术费要十几万。 以前，父母的大部分积蓄都用在我身上。 刚来深圳的时候，他们花了3万元给我买了租赁时的家具家电等。 父亲年龄大，生意不好，我们家化肥生意只好关门，另寻出路。 父亲在新乡市找工作，主要是努力工作。 父亲每天早上6点多出去工作，晚上6点多回家，非常累。 妈妈没上班，家里开销很大，两个妹妹要上学，还得好好帮助我的小家庭。

(国内航空学校)

大学毕业后，在深圳工作、生活，两三年，比较稳定。 我想派父亲去深圳打工，工作内容轻松，工资相对较高。 我帮不了家，但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父亲的负担。 没想到这会成为和妻子发生纠纷的诱因。 我们正要离婚。 当时，我妹妹病了，我作为哥哥，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妻子作为嫂子对妹妹漠不关心，平时甚至不知道给妹妹打电话。 但这也是因为我妻子性格内向，她不太懂人情，不知道如何维持家庭关系。 最悲伤的是妹妹生病的那一年。 当时，我妻子刚好怀孕，过了预产期，随时都可以生孩子。 但妹妹刚发现恶性肿瘤，是晚期，很严重，很可能会不见人。 生死关头，我想回家看妹妹。 妻子不同意。 我觉得生孩子很重要，所以不想离开我。 那也是因为我妻子想法单纯、内向、不懂世故。 妈妈看到我有困难，就劝我不要回家，我把小家庭放在第一位。 这件事也是我们之间的矛盾点。

(在国内航空学校学习)

我的性格很强硬，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喜欢和妻子讲道理，什么事都要果断理解。 但我认为大男子主义的先决条件是，这个男人必须有自己的意见并下苦功。 如果我说我妻子也是独立自主、有思想、负责任的人，我一定不会。 但是我妻子是女孩子的性格，内向，思想简单，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 在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由我决定。 和她商量也没用。 她让我来决定。 我想让她上班，但她不能理解我无奈的选择和做法。 前段时间，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她拖着行李，带着孩子回老家了。 我也像死灰一样，想和她离婚。

面对生活的困境，婚姻的难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但是，我会积极乐观地面对。 如果能度过瘟疫，一切都会变得柳暗花明。 关于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地方。 虽然现在通过新冠灾祸影响了收入，但我对飞行员这个职业的爱从未改变。 而且，飞行员这个行业，用一种技术就能吃一辈子饭。 年龄越大，技术水平越高，收入也越大。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来还充满希望。

(在飞机上拍的云)

不仅是工作，最感慨的是结婚。 以前以为结婚是爱，但现在我发现结婚是两个母语家庭的冲突。 我对妹妹和父母感到罪恶感。 上大学，学飞行，父母付给我很多钱，差不多十几万美元。 我结婚后，父母对我的小家庭也有很多帮助。 我妈妈又不上班，都是爸爸一个人赚钱。 我想我父母付了我很多钱。 2020年底，我因为瘟疫工资锐减，妹妹又被检查出肿瘤晚期。 不幸中的万幸，我妹妹经过半年时间的化疗，第二次肿瘤复发后，肿瘤由恶性转为良性。 现在妹妹刚做完手术，健康地恢复了。 手术费用约十几万，是从朋友和家人那里借的，我完全没有帮助家人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我妻子不理解我。 我甚至不知道关心我的家人，不会主动给他们发信息或打电话。 这也是我妻子性格单纯、人情世故的原因，她本性还不错，很善良。 我既然选择和她结婚，就不怪她。 但是说实话，我被夹住了真的很痛苦。

(飞机驾驶舱)

在别人眼里，我们之间的矛盾虽然不算什么。 我也有很多缺点。 我希望能和妻子慢慢磨合，继续维持这段美好的婚姻。 如果因为这些事情，我的家人坏了，我还是很遗憾。 无论生活多么困难，我都会积极乐观地面对。 最后，我想说几句鼓励我自己的话。 我希望你也能从中得到鼓励。 “我数千次虐待我，过着初恋般的生活。 认真工作，积极生活，以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事情。 积极改正自己的缺点，尽量完善自己，让自己更踏实，既不放弃自己，也不放弃生活！ ’我是飞行员杰。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积极地面对自己的生活。 “Never give up！ ”

这是《鹿访谈录》所记录的第70个真实人物的故事。 我觉得真相有千钧一发的力量，有感动和温暖心灵的力量。 讲述你的痛苦，你就可以减少一个痛苦； 分享你的幸福，你会得到两种幸福。 如果你也想说自己的话，让更多的人看到，请发私信@鹿访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