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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主题取自台湾作家张晓风的同题散文，作者以唐代诗人张继《枫桥夜泊》情深、想象的方式还原诗中所描写的情景，再现诗人作诗时的所见、所听、所觉，使读者完全体验到诗所创造的艺术世界这种主要借助想象力进行的诗歌阅读，是一种有效的策略，为古诗的解读提供了一个可借鉴的模式。 今天，我们来想象一下张继的《枫桥夜泊》吧。

文学史上有很多“孤篇横空，有益于大家”的例子。 唐代诗人张若虚是一个人，他的《春江花月夜》被称为“孤编压全唐”。 崔颢也是一个人，他的七言律诗《黄鹤楼》，以传说“诗仙”李白登楼下笔，感叹“眼前有景道，崔颢题诗在上”。

张继也是一个人。 张继的诗流传下来的不到50首，虽然很多并不出名，但只有这《枫桥夜泊》成为了中国诗史永远的绝唱，并深深地影响着现实世界。 苏州的一些景点如枫桥、寒山寺因这首诗闻名世界。 明代高启在《泊枫桥》对此作了精彩的描述。 “画桥三百映江城，诗中枫桥是一个独特的名字。 经过多次的记忆接力，乌啼月落下，钟声响起。 ”。 自宋代以来，这首诗一直为人们传唱。 清初诗论家叶燮说：“人人从小就学它”，直到民国时期才被选为国语教科书(如《新小学教科书国文读本》高级第四卷，中华书局1924年版)。 这首诗也传到了日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不仅如此，诗中的“夜半钟声”意象也因其荒芜、寂寥、飘逸、深邃的意境而引人入胜，成为诗史上的经典意象。 许多诗人在自己的诗中用这一形象来表达对张继及其《枫桥夜泊》的敬意。 如宋代陆游《宿枫桥》诗云所云：“七年没来枫桥寺，客枕仍是半夜的钟。 ”明末清初王夫之《读甘蔗生遣兴诗次韵而和之》云：“刚吹楚水三生笛，谁来敲姑苏半夜的钟？ ”清代王士禛《夜雨题寒山寺，寄西樵、礼吉二首》 (之二)云：“十年旧约江南之梦，听寒山半夜之钟。 ”

到了现代，《枫桥夜泊》的影响力一点也没有减弱。 作为国语教科书中必选的经典作品，《枫桥夜泊》被选为义务教育统编国语教科书5年级上册。 诗歌通过语文教科书这个重要的载体，影响着，并持续跨世代地影响着中国人。 随着现代社会传播手段的多样化，诗歌的传播途径和方式也逐渐丰富，《枫桥夜泊》分别改编为歌曲、绘画、散文作品。 最有名的是陈小奇作词、毛宁唱的《涛声依旧》 :

请带渔火去/温暖眼睛。 留下真情/停泊在枫桥旁。

……

一连串的钟声/还在敲打着我的无眠。

……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波浪声依然/看不见当初的夜晚。

……

这首熟悉的歌曲以《枫桥夜泊》的《渔火》、《月落乌啼》、《风霜》、《钟声》等意象，运用现代语言和叙述方式，讲述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当然，歌词提供的，是词作者解读——“睡不着”，是因为错过了刻骨铭心的爱情。

因为史料的查询，我们无法准确知道张继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来到苏州，无法准确判断他为什么“睡不着”，但也给了我们广阔的解读空间。 《涛声依旧》式的现代演绎，用古人的语言表达现代人的感情，离古诗很远，不一定符合真实。 张晓风把诗人“睡不着”解读为科举考试的首要忧郁与失意，具有合理性。 但是，如果把诗人到苏州的《时间》和当时创作的另一首诗结合起来，也可以有别的解释。

傅璇琮先生据《唐代诗人丛考》记载，张继于天宝十二年(公元753年)登上士第一位，认为“至德元年，两年(即公元756、757年)来会稽”。 那时，安史之乱爆发，北方士民纷纷逃到江南避祸。 《枫桥夜泊》认为这是诗人在江南居住、途经苏州时所作，诗人的“睡不着”、诗中的“忧”绪，也可以解释为对国家前途命运的忧虑和离江宾客的忧虑。 也可以证明，张继是继写在苏州的另一首诗《阊门即事》之后，写的是时间。

耕夫招募楼船

春草青青的万顷田地。

去吴门的窥视郡郭看看，

清明有几缕新烟。

诗中说，由于战争紧张，需要大量兵员，从江南招募了许多“耕夫”。 因为没有人耕作，一会儿良田就长满了草。 登上城楼向城外望去，清明节只能看到几处烟火。 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作者的客愁，不仅仅是个人的身世之忧，更多的是家世之虑。

由此，我们试着沿着想象的道路，还原诗所描绘的情景，使我们能够直观地认识这首千古传诵的诗。

买舟南下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沿途秋意浓浓，树木凋零，枯草连天，寒鸦屡战屡败，在小船里颠簸避难，难得安眠。 北方战事愈发紧张，不时传来零星消息，但都是安贼在身、官军节节败退等坏消息，增加了心中的愁绪。 南方还很稳定，但这样下去，战火波及，这样失去避难所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

这天傍晚，船去了姑苏城，船家把船泊在枫桥下。 都说苏州城的景色很美，但连日来都是坐舟劳顿。 另外，我什么心情也没有。 我不想去上岸旅游团。 舟子开始生火做饭，夜幕渐渐降临。 胡乱吃了几口，勉强看了几页书，才和衣服睡觉，时间已经将近半夜了。 仰望天空，月亮已经下沉，没有星光，世界陷入无边的夜色，漆黑而浓重。 偶尔传来“呱3354呱3354”的旅舍乌鸦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令人感到寂寞。 温度下降，天地间结满了寒霜，像覆盖在小船周围，寒气侵进肌肤的骨头，更让人难以入睡。

舟中渔火一点，寂寞地摇曳着，就像辗转于另一边的我一样，孤独无依。 只有朦朦胧胧的河岸，傍晚看到的几棵树，还能看到一点轮廓，静静地站着，与舟中的渔火遥遥相对，同样的孤独无依，同样的惆怅充溢在胸前，静静地陪伴着睡不着的我我想，油尽了，灯枯了，枫叶上也凝结了霜，光辉的颜色不再了。 时局也如这残灯、霜叶，摇摇欲坠，繁华尽，内心更是悲凉。

沉吟中，“当3354当3354”，粗大的钟声突然来了，吓了我一跳。 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否则，都是黄昏的晨钟，半夜敲了什么呢？ 赶紧一看，周围依然寂静，没有异样。 静静地听，知道这才是寺院敲钟的声音，从声音的方向判断，可能是来自姑苏城外的古刹寒山寺。 这沧桑厚重而有节奏的钟声沿着河面传来，声音撞击心灵，引人遐想。 让睡不着的人醒来，忘记烦恼，然后暂时安眠吗？ 还是醒来后睡得很香的人，不能带着心事，贪婪地睡着呢？ 不如干脆起来，磨墨铺纸，把这不眠之夜的种种情况搬到笔端，告诉后人。 庶几有知音者能体会我幽玄的烦恼。

这样的解释，让人觉得丰富的诗的意义太现实了。 但是，作为一种读诗的方法，可以据此形成自己的文本。 读者读完这篇文章后，可以自己吟诵《枫桥夜泊》诗，借助想象力，形成自己的认识和理解。

(作者是人民教育出版社中文室副主任、语文教科书核心编辑)。

《中国教育报》 2019年03月06日第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