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玉琪留给艺考生时间不多了。从7月份开始，刘易峰已经和即将参加表演专业艺考的19名考生一起进行了近5个月的培训。12月，考生即将迎来各省艺术类专业统考(联考)。接下来还有各大专业院校的自主考试。除了两个复读生，所有的学生都是应届毕业生。在培训之前，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基础。在半年的培训中，他们要学习语音、平台、造型、手表四门课程。刘易峰负责台词教学，从发音到渗透，绕口令，口语练习等。并帮助学生循序渐进地“说得流利”。刘易峰毕业于某985高校表演系。和他高考的时候相比，他感觉艺考一年比一年难。“考生越来越多，专业考试要准备A计划和B计划，对文化课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教育部数据显示，2020年，全国艺考报名人数达到117万人，占全国高考报名人数的十分之一。今年教育部频频发文，直指艺术高考“重专业轻文化”的弊病。要推进艺术类专业省级统考全覆盖，具体如下提高文化课成绩要求。

资料来源：教育部

专业文化课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直被称为“高考抑郁症”的艺考还“好考”吗？相对于通过半年训练“现学现卖”的表演专业，舞蹈演员孟茜在五年级就有了走艺术道路的想法。她三岁开始学舞蹈，中国舞一直考到12级。学了多年舞蹈，她的膝盖总是旧伤复发。她下定决心下学期考艺考高一。今年是她第一次考艺考，目标是北师大舞蹈专业。基本功和技术技能、即兴表演、舞蹈剧目是大部分学校的必修科目，有的学校还有笔试，考察学生对舞蹈艺术的理解和文字表达能力。此外，考生的长相、气质、身材比例、舞蹈感都会在无形中受到考验。

2021年北京师范大学舞蹈专业考试要求(来源招生总指南)

她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感觉吃了点苦头。在舞蹈专业学生中，1.65米是女生的正常身高，1.68~1.72米是最佳身高。身高减去75是舞者的标准体重。根据这个公式，孟茜必须瘦到85磅才有资格。“你得更瘦(跳舞)才好看，看起来更轻，四肢更长。”在准备艺考期间，她每周都要称体重。每天早上的晨练都是从跑步半小时开始的。“胖了，别人跑半小时，你也得跑一小时”。从高中开始，孟茜几乎每个寒暑假都在舞蹈训练中度过。第一次培训是在高一的暑假。老师早上六点半开始，盯着她跑步，压腿，踢腿。福建的夏天又热又闷，老师不会开空调，说出汗可以帮助减肥。训练第6天，她哭着给妈妈打电话：“我要回家，我不能再练了。”除了培训，孟茜还邀请了一对一的老师，他们主要负责编排原创剧本。她的脸很圆，老师说她的长相和身韵都有一些古典美。而且她的肩膀比较宽，所以准备了两个剧目，古典舞和蒙古舞。今年6月底，她从福建来到北京，进入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长的艺考培训班时间。在北京，好一点的艺考机构价格不菲，学费10万起，不包括差旅费、住宿费、报名费、安装费。竖叉、横叉、下腰都是基本功，考验考生的柔软度和开放度；技术包括跳跃、转身和转弯。高级基本功被称为“毯技”，包括转身、跳跃、

刚开始，柔软度会有一个“反弹”。练了一天，第二天，可能就站不直了，走不动了。“竖叉根本下不去，手摸不到地”。“疼归疼，还得继续练”。练了半个月到一个月，她发现自己的柔韧性在慢慢被打开，舞者称之为“增功”。文化课成为“硬门槛”，“重专业轻文化”成为历史？经过近五个月的培训，我所学的几乎都学会了。最后阶段主要用来模拟考试，捡动作和细节。每天早上7点，训练到深夜，几乎没有美术考生时间复习文化课。但是根据政策，大学录取对文化成绩的要求越来越高。今年10月，教育部下发通知，规定艺术类本科专业高考文化课录取控制分数线原则上不得低于第二批录取控制分数线的75%；仅保留一个普通本科批次的省份，原则上不得低于合并后控制分数线的75%本科批次录取。距离上一次这个比例提高到70%才两年。高于本科线75%的“硬门槛”只是对艺术类考生的“最低要求”。想考上好大学，这远远不够。根据北京电影学院2021招生招生简章，文学、摄影、导演系考生文化考试成绩应分别达到其所在省份最低控制分数线的95%、75%、70%本科一批录取。中国传媒大学从2019年开始对所有艺术类专业进行基础文化素养测试：初试本科，考察文史哲相关知识。孟茜的目标是在北师大主修舞蹈。010到31036，看综合成绩，也就是高考文化课成绩和学校专业课成绩之和。近三年010到31036平均分1050(满分1500)。另外增加文化单科录取控制分数线。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类2021本科录取规则(来源：学校招生总规则)

孟茜目前的分数约为500分，在年级中排名第20或30位。按照学校以往的情况录取，她的分数徘徊在一本左右。她说，她的文化课必须稳定在500分以上，才能确定考上。为了不让文化课拖累她，她还在培训前报了一个一对一的补习班。艺考改革的另一举措是严格控制校考范围，扩大省统考范围。教育部提出，到2024年，要基本实现艺术类专业省级统考全覆盖。对于与专业考试要求关联度较低的专业，如高校的艺术理论、戏剧、影视文学等，不再组织专业考试，文化课成绩成为唯一标准。据统计，本科5艺术类专业中，美术、设计类专业实现了省统考全覆盖，音乐学、舞蹈、戏剧、影视类专业现已覆盖29个省、26个省、24个省。刘易峰介绍，统考和校考的要求不一样。“有的学校更关心学生的身体状况，有的学校更关心学生的专业水平，有的学校更关心学生的才艺，但是统考之后，就是一个水平了。”“如果能把大部分学校纳入一次统考，学生就多了时间复习文化课。“刘易峰回忆说，艺考那年他报名参加了15所学校的校考。从高二暑期集训到第二年春天时间，他几乎没碰过课本。回到校园，离高考只剩不到四个月了。相比之下，主修书法的考生林雨就轻松多了。由于书法专业录取大多认可统考成绩，她可以在参加联考后全身心地投入到文化课的复习中。据刘易峰观察，培训期间仍然没有表演专业美术考生时间复习文化课。近年来，仍有少数学校不单独组织校考，不承认统考成绩，主要是综合性大学。但是，一些最著名的学校，如北京电影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仍然会坚持自己的学校考试政策。扩大统考范围，不仅能让学生尽快回归高考复习，还关系到教育公平。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楚赵辉说，不同学校的考试标准差别很大，有的难度大，有的低，有的认真，有的马虎。”扩大统考范围，实际上是让中央或省级教育行政部门在艺考中有更大的控制权，让同一地区的艺考保持相对公平。”楚赵辉说道。遏制“曲线高考”，让爱回归爱。数据显示，2002年，艺考只有3.2万人报考，而到了2020年，这一数字飙升至117万。“艺考热”的背后，是“曲线救国”、“走捷径”、“占便宜”等艺考考生撕不掉的标签。刘易峰认为，仍然有许多学生持有这种想法。因为文化课成绩不理想，临时决定走上艺考之路高二。艺考改革对学生的影响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逐渐显现，学生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文化课上。2020年艺术本科专业招生排在工程和管理之后第三。但根据国内大学生求职平台梧桐果发布的《2021届中国校园招聘报告》，艺术类高校毕业生就业难度指数为1.32，仅次于体育类和民族类毕业生。社会对艺术院校毕业生的吸纳和接受能力极其有限。

2011年中国高校毕业生就业难度指数高校类型排名(来源：梧桐国《2021届中国校园招聘报告》)

大量艺术生毕业后回归艺考培训行业。与刘易峰同一届的表演专业毕业生中，有四分之一去当艺考培训老师，其他人去了企业、公务员和研究生院，很少有人选择从事表演职业。楚认为，艺考不是“造星”机制，艺考改革的目的是让“艺考热”回归理性。近年来，艺考改革措施频出，目的是使其与其他类型的考试一视同仁，实现公平正义。"并不是说艺考应该是一个低难度、低成本的考试."“如果你只是想考大学，那我承认学艺术是一条捷径，但如果你想考个好大学，内心会很累，文化课和专业课都得上。”孟茜说。可以努力一下考上一本学校，孟茜经常被别人问“文化课还不错，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苦的路？”她总是回答：“我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更重要。”(刘易峰、孟茜、林宇均为化名)(编辑：荀世林校对：彭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