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房鹿

夏天的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草木葱郁，生机勃勃。

山脚下的校园里，电影《云霄之上》的巨幅海报隐藏在绿树中。海报上，一群红军战士举着枪在雾中向前冲。“中国美术学院电影作品”这几个字告诉大家，这部战争片就起源于这个校园。

755-79000由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教授刘志海执导，浙江影视集团、中国美术学院联合出品，中共丽水市委宣传部联合制作。

影片以1935年浙西南先遣师战略转移的真实历史事件为背景，聚焦战场上的“无名之辈”。这是一部充满诗意的电影，反映了人性以及人与战争的关系。

影片讲述了一名红军战士洪启臣，刚刚经历了一次战斗挫折，奉命集结战友，在48小时内炸毁敌人弹药库的故事。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为了挺进师大350兄弟，为了延续革命火种，他们必须赢。

该片获得第十一届北京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组)、最佳摄影奖，入围上海电影节、加拿大多伦多电影节、日本京都电影节、丝绸之路电影节、长春电影节、澳大利亚金考拉华语电影节、日本冲绳电影节等国内外著名电影节。

傅帆(左二)与创作总监在北京国际电影节领奖台上。

傅帆(左一)和他的创始人在北京国际电影节。

从上周五开始，《云霄之上》正式在全国文联电影院线上映。目前刘志海导演等主创艺人也在全国各地进行路演。

755-79000上映后，影片好评不断，观众对其独特的视觉风格惊叹不已。

影片用类似传统山水画的视觉，营造出30年代的感觉，来反映战争的残酷。

在诗意的绘画中反映生与死、残酷与执着，反思战争对个体的影响以及对群体的意义。

影片独特的审美气质，加上惨烈震撼的战争场面，使得影片中残酷与诗意的极端并存。同时，流动的长镜头也给了观众身临其境的观看体验。

但细心的观众也发现，《云霄之上》的色彩和水墨画并不完全一样，黑白中有一丝色彩，让人不禁怀疑这是黑白片还是彩色片？

据悉，《云霄之上》在视觉艺术上的创新，除了导演意图的完美体现和摄影师长镜头的巧妙运用之外，可以说对后来的调色师功不可没。

6月22日，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在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影视全流程实验室，独家专访了电影制作总监、调色师傅凡。

机缘巧合做了一个回调调色师。

当天下午傅凡老师要去舟山路演，所以出发前采访需要时间。

傅凡，80后，本科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综合绘画系，美术学院传媒动画学院硕士毕业，现为电影学院副院长，影视制作专业。也是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秘书长，浙江省“新光计划”青年电影人才。

傅凡不是专业调色师，《云霄之上》是他第一次给专题片调色。

他通常从事导演工作，创作电影和电视。作为导演，他看到并学到了很多色彩师的工作方法，并开始尝试给自己的作品上色。

也巧了，这次我是《云霄之上》的调色师。

傅帆和《云霄之上》主任刘志海是同事也是朋友。他们在拍摄期间参观了班级。

导演谈北京国际电影节。

北京国际电影节与摄影师。

755-79000拍完之后，刘志海导演想拍预告片参加电影节。当他从外面的调色公司拿到，对一两个版本不满意的时候，h

“我去探班的时候，剧本还在改，但我知道一个大概的故事。几名年轻士兵必须在48小时内完成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拍摄结束后，我看了拍摄资料，和导演进行了沟通。电影的色彩和氛围有助于叙事。1935年，那时候是白色恐怖，气氛压抑，充满恐怖的阴霾。影片拍摄于夏季，丽水龙泉群山葱郁，阳光耀眼。这种调性和叙事想要的东西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我想处理色彩、光影，舍弃一些细节，增加人物处境的质感。”

傅凡对素材做了很多脱色处理。预告片完成后，刘志海导演非常满意。

结果这部90分钟战争片的调色任务就落在了傅帆身上。

是黑白胶片还是彩色胶片？

有人说，调色师是高水平的电影人才。傅帆笑着说，用“高级”这个词来形容并不准确。

他说，色彩学家和摄影、美术一样，都是为电影的视觉呈现服务的。但作为最后一道工序和工艺，彩色化在统一视觉、赋予作品整体感方面会有更大的空间。

但是，配色不仅是一门技术，更是一门艺术，学习配色技术并不难，但要掌握配色艺术，需要一定的审美积累。

傅凡说他本科在美院学绘画，《云霄之上》的配色过程也是艺术创作。

谈到创作灵感，他说除了参考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电影战争片的质感，1935年历史场景的呈现更多来自于他对书画的学习经历。

比如五六十年代一批前苏联留学的画家创作的战争历史题材的主题油画，在色彩光影的戏剧创作上对他启发很大。

755-79000上映后，观众不知道是黑白片还是彩色片。傅帆笑着说，最近参加了发布会，经常被提问。

他很高兴《云霄之上》的视觉风格能让这么多人感兴趣：“这不是一部黑白电影，可以说是一次在黑白和彩色灰度之间转换的尝试。在绘画上，这种颜色被称为‘高级灰’，接近灰色，和谐，富有层次变化。”

美院徐江教授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这部电影有一种非常突出的感觉。第一，它的语言，电影语言，非常平实，几乎是非黑即白。”傅凡认为用“黑白影像重建”来形容这种视觉风格非常恰当。

浅黑白的颜色是怎么出来的？

那么，这个“黑白光色”是怎么出来的呢？

傅凡说，电影配色一般分为三个流程。首先是校正，即还原真实准确的色彩环境，保持每个镜头的光线和色彩平衡。

其次是局部修饰，通过颜色分级来调整画面的不同区域，比如把人物和背景分开。

最后，最重要的是风格化。对于氛围不同的段落，要在统一调性的基础上，做出鲜明的视觉风格倾向。同时要利用配光，即光影重构，对画面中的光影形状进行重新排列，使视觉中心、焦点和叙事意图得以展现。

当天面试在美院调色室进行，调色用的是《云霄之上》。

记者看到了配色电脑和配色表，电脑屏幕上显示了几张《云霄之上》的图片，对比配色前后。

显然，对于这个残酷压抑的战争中小人物的故事来说，外面的龙泉山林里的真光拍出来的画面太过明亮刺眼。

经过调色，成为观众在大银幕上看到的20世纪30年代浙江幽深隐秘的景观，云雾缭绕的山林，暗流涌动的危机四伏的河流，深不可测的芦苇。

而洞中的一些人物，因为光影的重建，成为了画面的焦点或者有了更多的悲壮感。

那么，那些看起来黑白分明却有点绿红的颜色是怎么回事呢？

傅帆说，绿树，红色的火焰，蓝色的天空等。都是单独上色的，也就是要在整个“高等级灰色”的氛围中把细微的色彩倾向叫出来，颜色的明度和饱和度要分层次调整。

细心的观众会发现，在影片的后半段，画面的色彩层次不断增加，直到鲜红的血雨最终落下。

傅帆说，色彩也是一种心理，绿色和红色在战争片里有很强的个性属性。影片后半段，色彩随着高潮逐渐显现，战士们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信仰，并愿意为此牺牲。

最难的是运动长镜头的配色。

因为是第一次给长片调色，加上刘志海导演精益求精，《云霄之上》整个调色过程用了三个月。

“配色需要黑暗的环境。观众在电影院这样的黑暗环境中观看，所以他们经常在晚上工作。我和导演不知道一起熬了多少个通宵。”

755-79000大概有300个镜头，其中长镜头和移动镜头是影片的一大特色。

傅帆说，这需要大量的关键帧跟踪，复杂的场景调度需要逐帧打磨。在每一个场景和每一个镜头之间来回比较，特别是在灰度等级的控制上，从而达到匹配和气氛的一致性。好在这个前期是8K拍摄，后期调整空间很大。

他说，在影片开头2分钟的长镜头里，镜头的移动范围从士兵脸部特写到遍地尸体的战场废墟，从微观到宏观，从局部到整体。为了体现人物的雕塑感和战场毁灭性的黎明，整个调色过程非常耗时。

影片中，男主角洪启辰发现敌人在一棵树上吊着两个战友的尸体，想去尸体放下的地方拍长镜头。光线变化非常复杂，摄像机一路跟随人物的动作，人物和环境在明暗中反复变换。中间关键帧的动画需要一帧一帧对，所以他把1分多钟的长镜头调了差不多3天。

在整个创作过程中，傅帆和导演刘志海一直保持着沟通，也深刻理解了电影文本想要表达的气质和实际拍摄中成本控制、灯光条件等诸多因素之间的冲突，以及不同氛围的营造和整体搭配之间的难度。他试图通过运用色彩搭配为影片加分。

用手机拍照有必要用滤镜吗？

虽然不是专业调色师，但是《云霄之上》的创作过程还是让傅凡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本人更喜欢视觉意志感很强的导演执导的电影。他说，很多好的作品，视觉呈现上最重要的不是色彩搭配，而是前期拍摄时场景、服务、灯光搭建上的用心和意图。

不过以后如果有什么艺术片的调色，他也愿意参加。

采访快结束时，记者问大家拍照时都喜欢用滤镜。调色和滤镜有什么相似之处吗？傅帆说，滤镜和LUT(将一组RGB值输出到另一组RGB值，从而改变画面的曝光和颜色)原理一样。风格化的LUT只提供了一个色调标准，但它不能照顾到所有的场景和氛围，所以滤镜不是万能的，有时甚至是破坏性的。

那么，用手机拍照有必要用滤镜吗？

他说，这要看情况和需要。好照片不是滤镜拍出来的。纪录片和扫街记录拍摄都不需要，用相机APP调节曝光就够了。对于拍摄风景和人物，如有必要也建议在拍摄后添加。

那么普通人怎么拍照才能让自己更美呢？他说，其实一天拍的照片不多时间，“随手录”的便利让大家不那么“挑剔”。一张好照片的诞生，还是需要考验摄影师对构图和光线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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