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编者按]

上海，位于中国南北海岸线的中心，是长江入海的咽喉要塞。

上海因海而生，因海而兴，因海而扩。古往今来，上海城市的发展一直受到海洋文化的滋养和影响。从海洋文化的角度看，上海经历了江南渔村、国内通商口岸、远东航运中心、国际航运中心等城市形态的变迁。

它是一个文化城市的灵魂。海洋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上海海洋文化的重要载体，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文化遗产。在全面提升上海城市软实力、建设2035“人文之城”的背景下，深入探讨上海海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正当其时。

站在2022年的新起点，该报推出《上海的海海洋非遗守“沪”人》特别报道，通过一系列短片，带领鹏友走进非遗传承人的工作和生活，品味海洋的持久魅力，探寻上海“海”的深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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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南汇锣鼓书》导演：赵摄影：赵、张力可、谢硕剪辑：赵(07:41)

2006年，南汇锣鼓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年近80岁的国家级非遗传承人谭晶，每年创作多首锣鼓作品，“接天线，接地”，他的徒弟顾负责将作品搬上舞台。如今，1800年前的古老民间艺术正在大众文艺舞台上展现出新的活力。2014年，60后顾被命名为市锣鼓书传承人。从此，她知道自己的余生将离不开自己的传承工作。一声锣，一面鼓，一个真实的诠释，是顾的热爱和执着。

以下是南汇锣鼓市级传承人顾的自述——。

师生之间的缘分

7岁那年，我考上了镇上的文艺厂，当了一名文艺干事。我从来没有想过，10年后我会和锣鼓结下不解之缘，而这种不解之缘是当时的采访者谭晶先生带来的。

1992年参加南汇县(位于上海浦东新区)文化馆锣鼓培训班，随文化馆谭敬德先生学习唱锣鼓。那是我第一次接触锣鼓。南汇县只从各乡镇文化馆抽调了一两个民间艺术苗子，共同排练了一个大型的锣鼓书节目《唱不尽我们的感激情》。当时我已经成为文化馆的群众文学骨干，有戏剧表演的基础，会唱沪剧，所以很幸运地被选进了培训班。

因为表演特别，我们进行了半个多月的封闭训练。那时候孩子还不到4岁，培训期间非常想念儿子。他出生后，我从未离开他这么久。但是，当我站在上海武警大厅的舞台上，受到市委领导的亲切接见时，那种激动、自豪、释然的心情，完全取代了之前的焦虑和煎熬。

1992年，顾参加了《唱不尽我们的感激情》。

《南汇锣鼓书》是上海这个大都市为数不多的保存下来的民间地方艺术。为了使这一古老的民间艺术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谭晶先生与时俱进，不仅在歌词创作上，而且在编曲上，加入了现代元素，吸收了其他姊妹艺术的营养，丰富了《锣鼓书》的音乐曲调、伴奏和表演形式。所以锣鼓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好看”。第一次接触锣鼓书，就喜欢上了。直到2006年，南汇锣鼓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一批。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把锣鼓传承下去，于是正式拜老师为师，开始深入学习锣鼓的演奏技巧。

上图为(左)和顾(右)在表演锣鼓。

说起老师总是像慈父一样。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对我刻薄过，但是他会对我很严格。一般来说，只要学生学会了基本知识，他们就能敲出几个简单的鼓，但他给m增加了难度

经过老师的指导，我掌握了很多表演技巧，在越来越多的舞台上展示了锣鼓的艺术美。让我印象深刻的是2013年中国艺术节“群星奖”曲艺大赛。我和我的伙伴站在了全国通俗文学的最高舞台上。当时上海赛区的曲艺节目中，只有我们的锣鼓本《生意经》入选了全国比赛。这部作品取材于普通人身边的故事，歌词接地气。为了参加那次比赛，我们不断打磨节目，多次修改剧本，一直练到脱口而出。一部锣鼓书的精彩演绎，往往不是归功于一个人，而是一群文艺工作者的努力。

《锣与鼓书《生意经》入围“群星奖”决赛，参加第十一届中国艺术节。

老师平均每年创作20多部新作，我负责把这些原创作品搬上舞台。不仅自己上台表演，还需要辅导锣鼓爱好者，让他们在舞台上精彩亮相，让锣鼓流传到更广泛的人群中。近年来辅导《水乡古镇春光美》、《古镇上的叫卖声》、《魅力浦东》、《第一代女飞行员》、0755-79000等作品20余部。去过幼儿园，小学，初中，村委会，居委会，政府机关，开设了青少年公益培训班。我辅导演出了十余场锣鼓节目，在市、区、长三角演出中获得优秀奖。

我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孩子和成人学生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成人培训班的同学总说我铁面无私。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会提前给她们“打预防针”:“排练的时候，我不会因为我们是姐妹就手下留情。为了保证作品的质量，我们必须严格对待。有时候真的很难为你。”他们都知道我的做事风格，排练时我一丝不苟，但私底下我总是和朋友们玩得很开心，所以他们对我又爱又怕。我也经常跟成人培训班的姐妹们说，不用因为我的老师身份在课堂上怕我。只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知识和舞台经验，互相教导，共同进步。艺术是永远学不会的。我们既是彼此的老师，也是彼此的学生。

顾指导锣鼓成人培训班

无休止地撤退

我是一个能力强，性子急的人，做事雷厉风行。有时候在食堂吃饭，食物还在嘴里嚼着，我就已经放下筷子快步走回办公室了，因为心里有未竟的事业。所以我的生活总是快节奏的，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紧绷的橡皮筋。长期的不良习惯也给我留下了一些根源，比如胃病，心脏问题。

2018年，我到了退休的年龄。那年我孙子出生，亲戚朋友都说奶奶退休后可以带孙子，家人都希望我能卸下工作的重担。退休前，我以为可以安心退休，多陪陪家人，安享晚年。但当我正式退休后，我发现自己无法慢下来，因为忙碌已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惯。除此之外，还有榜样的力量鼓励我“戒”。

十多年前，我去上海奉贤、浙江平湖等地拜访老艺术家。大多数旅游都是在偏远的村庄。那时候交通没有现在方便，步行几公里是常有的事。年近七旬的谭老师没有喊苦也没有喊累。我非常尊敬谭老师。对于锣鼓的传承和发展，他一直是执着的。退休多年后，他仍然坚守在群众文艺工作的第一线。

我们单位的领导一直很看重我老师在非遗传承中起到的作用。他曾对我说：“顾老师退休后，办公室和书桌都给你留着，钥匙也没收。你可以随时过来，就像回你妈妈家一样。有事情我们就找你，有活动你一定要来帮忙。”就算我不说这个，我也一定会去做。

家里人都知道做传承人意味着什么，我也放不下工作，所以都很支持我。我和公婆说：“你去上班，我们带孩子。”我也觉得我欠孙子一份情，没有好好陪他长大。可是最近公婆生病住院，我一忙完就要赶回家照顾孙子。

现在孙子跟我在一起，正是教锣鼓的好时候。10年前，我正式开始传承锣鼓的工作时，儿子已经长大，年轻人似乎不愿意从零开始学习一门古老的民间艺术，所以我没有机会教儿子锣鼓的表演技巧。孙子出生后，我开始觉得儿子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会唱锣鼓。于是在家里，我问孙子和奶奶能不能教你唱锣鼓。他答应了。孩子那么聪明，也对敲锣唱歌感兴趣。一般教三遍就学会了。我教他敲锣打鼓唱歌，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

我经常跟家人说，作为传承人，我一定要传承和传播。这是我的工作，我想干到干不动为止。我一直觉得做好传承工作是一种社会责任，所以我会定期参加校园里、社区里的不遗余力的活动，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锣鼓。

宫古术传Xi班

传递火焰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要从娃娃抓起，学校无疑是最理想的地方。新昌是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也是锣鼓之乡，所以锣鼓培训班覆盖面广。学校会把锣鼓纳入校园特色文化，我也每周定期去校园给孩子们上锣鼓课。东城幼儿园、新昌小学、石笋中学是新昌的锣鼓传承基地。

对于没有基础的孩子来说，学会一手打锣鼓，一嘴唱歌词，是很不容易的。为了帮助孩子克服方言的困难，我的老师把上海话标成了孩子能听懂的拼音或近音词。

一些年轻学生不仅在家对着镜子练习表情和口型，还会在放学路上和课间唱十分钟的歌。由于疫情防控，锣鼓培训班每周推迟一次，学校的孩子一来上课就粘着我：“顾老师怎么这么久不来锣鼓课？这些天我们很想你。”看到孩子们真的喜欢锣鼓，我心里暖暖的，也很激动。

古在学校开设了锣鼓培训班。赵摄

有些孩子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跟着我学锣鼓，往往因为初高中课业繁重，坚持不下来。虽然教的孩子来了一批，走了一批，但其中不乏好苗子。要学好锣鼓，必须善于敲锣打鼓，善于唱歌，善于表演。唐，出生于2003年，目前仍在学习锣鼓。幼儿园的时候，她参加了文化馆举办的才艺比赛，生动地讲了一个故事，眼界大开。我一眼就看中了唐的才华和气场。她的父母非常支持她学习锣鼓，我的老师也是兢兢业业的教书。近十年来，唐多次参加全国少儿曲艺大赛，荣获铜奖和优秀节目表演奖。现在是谭老师最小的徒弟。

虽然锣鼓的传承也面临着表演团队和创作团队不足的问题，但我始终认为孩子们能看到最好的希望。我不指望这些孩子以后能成为锣鼓的传承人，而是要让尽可能多的人了解和体验这种传统的民间艺术，为锣鼓打下更多的受众基础，为锣鼓未来的发展创造更好的文化环境。

现在谭老师最想培养的就是一些年轻的作曲家。18岁的唐有自己的“野心”。她要像师父一样，创作一部“上接天线，下接地线”的锣鼓书。

少年唐文琪参加了锣鼓表演。

谭老师

让锣鼓活在大众文艺的舞台上，活在普通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中，这也是我的坚持。

(本文是根据顾的口述整理的。除特别注明外，本文图片均由顾本人提供。)

海报设计：纸朱

编辑：田春玲图片编辑：申克

校对：蒙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