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由上海大学中国语言文学高原学科、上海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主办的“当代文学七十年”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大学举行。来自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等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学者参会。

研讨会现场。此图由主办方提供。

拓展当代文学更丰富更复杂的方面。

研讨会上，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洪子澄做了题为《内部的反思：“完整旳人”的问题》的演讲。他提到法国学者罗杰加洛蒂的《论无边的现实主义》一书：“这本书1963年出版，但直到1986年才有中译本。可惜中间没有和这本书对话。”

加洛蒂出生于工人家庭，1933年加入法国共产党，随后参加各种抵抗运动，与中国的丁玲、冯雪峰甚至周扬非常相似。从加洛蒂身上，洪子澄看到了信仰的力量。在那一代人中，行动和写作之间有一种张力。他们试图把动作和写作结合起来，从而消除裂痕，达到理想状态。

洪子澄说，“今天的社会主义文学提出了与传统文学不同的问题，创造了很多经验，也遇到了很多问题和危机。我们更注重社会主义文学的经验，但对其困境和失败的研究还不够。”

纽约大学东亚系和比较文学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旭东分享了他眼中的21世纪“前十年四大经典小说”。分别是余华的《兄弟》，莫言的《生死疲劳》，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王安忆的《天香》。

在张旭东看来，当代文学实际上创造了奥尔巴赫意义上的“历史世界”。他从形象、混合风格、神令(寓言)、事实问题四个维度来谈奥尔巴赫的理论，并用这四个维度来批判上述四部作品。最后，他指出当代文学是一种“史诗式的成长”，通过对劳动及其社会组织的研究，可以拓展当代文学更丰富、更复杂的方面。

重绘中国当代文学的概念地图。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罗刚主持“重新绘制中国当代文学概念图”分会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何桂梅用“革命”、“中国”、“文明”、“文学”这些关键词勾勒出她对当代文学的思考过程。

“所有的研究都要回答问题——‘我为什么要做这个研究’。每个人都生活在历史中，只是回应历史的方式不同。”何梅最初对当代文学的兴趣是从阅读80年代以后的文学作品开始的。

何桂梅

在《当代文学与“民族形式”建构》一书中，何桂梅选择了梁斌、赵树理、周立波、刘清等作家及其文本，重新审视这些革命作家走过哪些道路，写过哪些作品，为什么这样写而不那样写，政治和社会在文学实践中是如何呈现的？

之后，随着知识界对“中国模式”、“中国道路”、“中国经验”的热烈讨论，何桂梅开始关注“中国是什么？”她说，“当代中国文学有两种主导的研究范式，即形成于四七十年代的革命范式和形成于八十年代的现代化范式。两种范式虽然有着针锋相对的对立，但在现代性追求上是一致的。但对于21世纪的中国来说，‘现代性’与其说是一个要追求的目标，不如说更重要的是反思‘现代性’本身的西方特征，进而从一个真实的文明史和全球史的角度重新思考中国和世界。”

从这个角度来看，重新思考“中国是什么”是探索新范式的一个可能途径。何桂梅认为，中国不是西方方式的民族国家，与其用民族主义知识意义上的“民族”，不如用长期稳定的“文明”来形容中国。

所以，第三个关键词是“文明”。“将当代中国及其文学表达历史化，最终诉求应该是中国经验的历史自觉和文化自觉，而不是确认一些抽象的价值观。”

最后一个词是“文学”。在何桂梅看来，20世纪80年代以来，对革命文学或当代文学的研究，往往不是基于文学实践本身的理论视角。她明确的研究诉求之一是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视角反思20世纪40-70年代的文学实践，这是当代中国革命和文学实践的内在理论视野。在马克思主义辩证哲学看来，文学不是一种封闭的作品或沉思的对象，而是一种实践，一种在整体的社会历史视野中既是文化的又是政治的实践

“最后，我想说，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当代文学的七十年。这七十年的团结在哪里？也是我们要思考的。”

思考未来写作的可能性

杭师大人文学院教授斯指出，80年代中后期以来，学术界围绕当代文学史的写作，提出了那么多思想，出了那么多书，开了那么多会，争论了那么多，但普遍的标准、方法、范式等。还没有解决。

“20世纪50年代到现在的文学可以称为‘当代’，而且必须是‘当代’。”斯认为，“当代文学”应该成为历史遗产，应该被“历史化”，“当代文学”只能是一个过渡性的概念。

他从意识、话语和维度三个方面对当代文学史写作进行了反思。“我理解的‘如何书写当代文学史’的学术讨论，并不是要寻找当代文学史‘理想’的书写标准、路径和范式，而是要充分呈现当代文学史写作当前‘过渡状态’中的种种现象和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思考未来写作的可能性。”

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王洪胜评论说，中国当代文学史绝对不是单一形式的。“我觉得不能放三十年和四十年的对抗，或者说不能用两套解码方法。从阶级文学、人民文学到人民文学，那是完全对立的、不可逾越的关系吗？这些概念之间是否有通道是个问题。”

研讨会设置了以下议题：重绘中国当代文学的概念地图、当代文学70年：方法与批评、社会主义文艺的经验与问题、当代文学的起源批判与体裁反思、(后)革命与文学叙事、当代文学叙事中的女性、'改革/文学/80年代'的再评价、历史重叠与视域更新。学者们将从各个方面讨论中国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