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视觉中国

文|网指北，作者|傅盛，编辑|甄

9月13日，在国务院新闻办举行的“推进制造强国和网络强国建设助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新闻发布会上，工业和信息化部新闻发言人、信息通信管理局局长赵志国表示，保障合法网站链接正常访问是互联网发展的基本要求。

事实上，关于屏蔽链接和互联网生态开放的讨论酝酿已久：

今年4月，市场监管总局会同中央网信办、国家税务总局召开互联网平台企业行政指导会。针对强制执行“替代”等突出问题，要求平台企业做到“五防”“五保”，包括“严防系统封闭，确保生态开放共享”。7月底，工信部启动“互联网行业专项整治新活动”，重点整治恶意屏蔽网站链接、干扰其他企业产品或服务运行的行为。8月17日，市场监管总局公布《禁止网络不正当竞争行为规定（征求意见稿）》，指出经营者不得通过影响用户选择、限流、封杀、下架商品等技术手段，减少其他经营者之间的交易机会。实施“二选一”行为，妨碍或者破坏其他经营者合法提供的网络产品或者服务的正常运行，扰乱市场公平竞争秩序。9月9日，工信部相关业务司召开“屏蔽网站链接行政指导会”，提出即时通讯软件合规标准，要求9月17日起各平台必须按标准解封，否则将依法采取措施。如果把互联网看作是在“开放”概念基础上诞生的技术成果，那么“链接”就是把这个概念落地的创造性力量。

在《超文本和超链接》一书中，作者李可追溯了超链接诞生的历史。“布什想象了机械时代的超链接和超文本，恩格尔巴特用计算机实现了超链接，创造了数字时代的超文本；纳尔逊发明了“超文本”一词，并成为其最活跃的布道者；最终，伯纳斯-李用超链接将整个世界连接起来，创造了无限超文本系统3354万维网。”

正是在链接的基础上，信息世界的大门才能向人们敞开。随着纸质资料向线上迁移，链接不仅可以承载文字、音视频、图片等信息。而且还在互联互通的过程中链接人们的数字交流和沟通。

新闻报道中经常会出现链接，有些媒体会在引用、专有名词、新闻背景等信息中加入外部链接。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TOW数字新闻中心将这种行为视为“对用户的一种尊重，即尊重他们的兴趣和他们自己寻找内容的能力。”当然也有扩大信息增量，辅助新闻验证的功能。

图源好奇心日报

为什么会出现“屏蔽外部链接”？在互联网发展的最初几十年，链接作为一种“基础设施”，一直是网络环境开放共享的见证者。

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屏蔽成为常态，外链展示逐渐变得困难了呢？

清华大学国家战略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刘旭在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表示，互联网经济从PC转向移动互联网后，互联网企业的相互屏蔽是一个日益突出的问题。“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用户倾向于专注于一个APP。用户粘性越强，就越容易实现流量变现，也就越容易在激烈的竞争中获得长尾效应。”

我们今天说的“数字孤岛”、“围墙花园”等概念，很大程度上是APP带来的产品，背后有两个概念：“平台经济”和“生态闭环”。

平台经济是互联网平台资源重组配置后诞生的经济形态。比较的

生态闭环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头部互联网平台，是面对增长放缓，流量逐渐见顶时选择的运营策略。以内容电商为例，可以通过内容向潜在用户推广产品，将流量导入平台内的小店，再通过平台“钱包”进行消费，实现“内容-消费-支付”的闭环。

屏蔽链接，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在13日的发布会上，工信部部长肖亚庆提到，我国平台经济发展迅速，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方便人民生活方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在发展过程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有些需要技术上的解决，有些需要管理上的解决，有些需要各方面联动，系统化的解决。

随着平台经济的发展，头部互联网企业对互联网环境的影响已经越来越深刻，而各个平台构建的闭环对内增加了流量附加值，对外也构建了层层壁垒。以至于人们回想起互联网环境互联互通的日子，感觉就像是彼此分离了一样。不过比起时间的规模，也没那么远。

当然，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国内互联网环境面临的问题。去年，美国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正式起诉脸书涉嫌垄断。脸书涉嫌的垄断行为包括链接屏蔽和杀手级并购。

华东政法大学竞争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翟伟指出，被誉为“国内平台经济反垄断第一案”的FTC诉脸书公司垄断案和Tik Tok诉腾讯链接阻断垄断案的核心争议，都是“如何划分头部平台企业链接阻断垄断行为与合法经营自由的边界”

外链的开放会带来什么？互联网企业的权力和边界，用户的权利和自由，链接屏蔽带来的问题都相当复杂。

在13日的发布会上，赵志国还表示，无正当理由限制网站链接的识别、分析和正常访问，严重影响了用户体验，损害了用户权益，扰乱了市场秩序。

当然，从前几天工信部召开的行政指导会来看，已经释放出行动的信号。据媒体报道，在指导会上，工信部提出了即时通讯软件的三项合规标准：

具有外部URL链接访问功能的即时通讯软件，对于用户共享的同类型产品或服务的URL链接，应当保持相同的显示和访问形式；

具有外部URL链接访问功能的即时通讯软件。用户在即时通讯中收发合法的URL链接，点击链接，直接在应用内以页面的形式打开；

不能对特定的产品或服务URL链接附加额外的操作步骤，也不能要求用户手动复制链接，转到系统浏览器打开。

从目前的舆论环境来看，人们对openurl也有一些担忧，比如会不会带来营销信息的泛滥；点击链接跳转到其他应用是否会造成用户隐私泄露；钓鱼网站的链接是否会增加，从而带来用户被骗的风险。

但面对这些担忧，首先有两点需要明确。第一，这些问题不是外链直接造成的。外链带来的风险更多来自于平台恶意营销的外链：不当审核，或者用户被一些不安全的链接诱导输入个人信息。

第二，所有这些顾虑都是基于一个前提，即默认屏蔽链接是解决此类问题的最佳方案，其实不然。

首先是营销信息的治理，而不仅仅是屏蔽的选项。试想一下，如果移动运营商为了控制骚扰电话，拒绝人们交换电话信息，无异于因噎废食。因此，面对这个问题，移动运营商的决定是通过tech提高对骚扰电话的识别和拦截

其次，维护用户隐私安全的关键是帮助用户完成网站安全的筛选和预警，而不仅仅是屏蔽。事实上，限制直接打开链接还可能增加注册新app时输入个人信息的需求，甚至增加隐私泄露的风险。

其实识别恶意营销和垃圾链接其实是一个比较初级的技术问题。在这方面，bat等头部互联网公司在过去的发展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技术。比如阿里安全中心提供举报钓鱼网站和非法商品的渠道；bd网站安全中心智能建模，开发恶意网页检测算法；TX安全还形成了自适应的闭环安全防护体系，“包括基础安全防护体系、安全运营中心、业务安全服务体系等。”。

总的来说，头部互联网企业积累的技术实力和管理经验是有能力为openurl之后的互联网环境保驾护航的，构建和维护互联互通的互联网生态也是头部互联网企业的社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