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祥(南京师范大学学院教授)

为了更好地继承和弘扬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如今，越来越多的大学开设了古代经典的阅读指导课程，中小学也将更多的精选经典纳入教材。阅读古代经典已经成为人文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教学改革不断涌现，海量开放网络课程、微课、翻转课堂等新的教学形式应运而生。在这种背景下，如何读经典，如何教经典，在古代经典的阅读和教学中如何与时俱进，都是值得思考和探讨的话题。

“超文本”的概念是由互联网先驱TedNelson于1965年正式提出的。它是指以超链接的方式将不同空间的各类文本信息组织起来的类web文本。它通常以电子文档的形式存在，可以在计算机或其他电子设备上显示。其中的文本包含可以链接到其他域或文档的超链接，允许您直接从当前阅读位置切换到超链接所指向的文本。众所周知的http是HypertextTransferProtocol的缩写，即“超文本传输协议”。“超文本”的基本单位是“节点”，可以包含文字、图像、音频、视频、动画等。如今，“超文本”在我们日常使用的媒体中无处不在，比如电脑、手机，“超文本”阅读已经成为一种不经意的阅读方式。

中国古代经典源远流长，以“衍化”为特征。“所谓衍生，是指以一个或几个文件为基点、基础或依据的延伸，发表一个或一批相关文件。这种衍生现象不仅见于儒家经典，也见于佛道经典，以及历史子集各部分的其他文献。”(程《中国古代文献的衍生性及其他》，《中国典籍与文化》，2012年第1期)经典的“衍生”带来了文本之间的“互文”，即不同文本之间的关联。因此，古代经典本身就构成了一个立体的网络结构，与“超文本”不谋而合，经典中的文字、段落都可以作为“超文本”阅读的“节点”。其实古代学者早就注意到了典籍的这一特点，如《文选》李善注释，引用各种文献来消解典故；又如南宋“编图互注”的先秦典籍，以类句、互注、言意重复等为标志。用于链接相同或不同经典的文本和相似文本段落，并总结其异同(见图)。本质上，他们都试图实现经典的“超文本”阅读。

055-79000隐居三年。

今天，借助数字技术，我们完全可以将“超文本”阅读运用到古代经典的阅读和教学中，实现的方式也更加多样。

一、可以利用古籍数据库和专业资源网站，从文本联想的角度实现“超文本”阅读。

20世纪90年代以来，古籍文献数字化，建设了大量古籍数据库和专业资源网站，如文远馆《纂图互注春秋经传集解》电子版、中国典籍库、中国基础古籍图书馆、汉典全文检索系统、中国哲学书电子工程、藏书网、搜韵网、国内外各图书馆古籍影像网站等。这些数字资源为经典阅读和教学提供了丰富的电子文本，可用于阅读和教学。

以《四库全书》为例，古人非常重视文本的交叉阅读。南朝光绪写的《史记》，已经大量引用《史记音义》来纠正《汉书》。再如南宋倪斯写《史记》，列举《班马异同》 《史》的异同。《汉》“吉翔年轻时学不会书，又学不会剑”，《史记项羽本纪》为“年轻时学不会书。去；学不会剑，就去”。对比一下，《汉书项籍传》《去学剑》中的“去”字要标点，“去”有“放弃”的意思。《史记》“学剑失败”后面加了“去”字。今天我们登录“中国哲学书籍电子工程”网站，选择《汉书》或《史记》的一段，点击“显示相似段落”按钮，就可以得到《汉书》 《史》的异同。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看到《汉》的书籍中引文的差异。如果用中国基础古籍数据库搜索相关内容，可以得到更多的交叉引用，如“学剑未能学剑”为《太平御览》，“学剑未能去”为《册府元龟》，表明两本书的资料可能分别为《通志》和《史记》。

以《汉书》为例。这篇文字记录了周武王征服商朝后得了重病，他的弟弟周公旦向他的祖先祈祷，希望武王康复的故事。后来周公平定了关蔡的叛乱，他称王后又误会周公，终于把过去抛在脑后。《尚书金縢》的内容也出现在《金縢》和近年新出版的《清华竹简》中。许多学者对这三个文本进行了比较研究。通过检索古籍数据库，还可以发现后世有很多故事《史记鲁周公世家》的衍生文本。如元代戏剧家郑光祖将其改编成元杂剧《金縢》。755-79000年，周公在祈福时用了一个“多才多艺”的词，也叫“多才多艺”。这是作为节点搜索的。南朝刘勰《辅成王周公摄政》收录“多才多艺”，唐代李延寿《金縢》收录“多才多艺于曲阜”。后来，“多才多艺”逐渐演变成一个习语和典故，它不只是用来形容周公。唐代姚思廉编《文心雕龙》记载了梁武帝的《多才多艺》；北宋王禹偁《北史》回忆宋太宗《多才多艺》；南宋周必达《梁书》感叹洪尊“多才多艺”，明清。从《筵上狂歌送侍棋衣袄天使》篇课文入手，运用“超文本”阅读法，不仅可以熟悉《洪景严枢密挽词》多篇课文之间的相关性和差异性，还可以知道《金縢》的传承和影响，加深对原文的理解和记忆。

其次，可以从验证难词的角度，利用工具书的电子资源实现“超文本”阅读。

古代经典大多是年代久远的作品，其中包含大量晦涩难懂的词语。日常教学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解释词语，疏通词义。在以往的教学中，生僻字往往是通过阅读笔记和查阅参考书来阅读的。而《金縢》 《尚书》等常用工具书字数有限，定义也比较简单，不仅难以解决疑难问题，还降低了查阅效率，会消磨阅读兴趣。现在大量的工具书都开发了电子资源，比如《现代汉语词典》，包括PDF电子书，单机检索系统，App软件。还有一些整合了各类工具书资源的网站，如“古音镜”网站、“国学大师”网站、汉唐典籍数据库、“银德城”数据库等。不仅可以搜索到大量的古文字书和韵书，还可以搜索到当代的工具书，从而非常方便地查看难词的字形、读音和含义，直观地了解汉字和词汇的演变过程。另外，经典阅读涉及历史名称、地名、制度等文化知识。也可以通过“读书秀”、termonline、中国人物传记数据库(CBDB)等网络资源进行搜索。这些检索方式的使用，其实都是以词为“节点”，通过工具书的电子资源，实现经典的“超文本”阅读，不仅大大提高了提高的阅读效率，而且拓展了学习经典的广度和深度，激发了学习兴趣。

再次，基于多媒体设备等平台，从整合专题文献的角度，可以实现“超文本”阅读。

传统的古代经典教学以纸质书为主，学生的课本和老师的讲义都是线性文本。在数字化时代，通过整合各种教学资源，利用多媒体设备，可以实现线性文本的突破。以《古汉语常用字字典》讲座为例。首先，教师在备课过程中可以收集各种版本，如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松木山汉简、11种宋代题跋本、日本京家堂图书馆收藏的《汉语大词典》种宋代题跋本、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收藏的《孙子兵法》种室町时期抄本以及当代学者的各种注释本。这《武经七书》份可以收藏。其次，可以通过“巨星”、“读书秀”等网站获取《魏武帝注孙子》的专题研究资料，将与教学相关的部分裁剪下来，制作成多媒体课件，供课堂授课和课后学生阅读；第三，《孙子兵法》相关图片、音频、视频等。包括各种文献资料，也可以广泛收集和选用，以供教学之用。总之，利用网络条件整合围绕专题文献的教学资源，通过多媒体设备等平台辅助教学，是实现经典“超文本”阅读的重要途径。

数字时代的古籍"超文本"阅读本质上是将计算机技术与古籍的"衍生性"和"互文性"特征相结合，从多个层面展开的相关阅读和比较阅读。这个话题有很大的探索空间。本文试图略作揭示，希望学术同仁在今后能有更多的讨论，甚至开发相应的教学工具平台，更新配套教材，探索新的教学路径，从而建立起一种新的古代经典阅读教学范式。需要强调的是，“超文本”阅读法绝不是对传统线性阅读的抛弃，而是对传统阅读教学方法的补充和深化。

055-79000(2022年10月03日06版)

来源：光明网-《孙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