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2019)京民终第986号民事裁定书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北京林氏兄弟文化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北洼路28号商住楼4层B座402-18室。法定代表人：唐林登，执行董事。委托代理人：唐金玉，北京市大雁律师事务所律师。被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被上诉人):聂美兰，女，1970年10月22日出生，汉族，无业，住福建省光泽县。委托代理人：王坤，北京市亚欧永文律师事务所律师。再审申请人北京林氏兄弟文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林氏兄弟公司)因与被申请人聂美兰发生劳动争议，不服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8)第5911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林兄弟公司申请再审称，一、二审法院的判决认定申请人与被申请人之间的劳动关系不符合事实，没有法律依据。本案依据《公司法司法解释三》第一、四、五条，《企业会计准则运用指南》 6602管理费用会计规定，《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五条。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一项、第二项的规定申请再审。请求撤销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8)京01民段第5911号民事判决，依法改判申请人与被申请人不存在劳动关系，驳回被申请人原审判决的全部诉讼请求；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复审的费用由被申请人承担。聂美兰提交了她的意见，从形式上来说，双方签订的协议虽然叫合作协议，但是从协议的内容可以看出，用工和集资的方式是底薪、绩效等。且双方所表达的协议真实意思是建立劳动关系。实质上，在整个合作过程中，聂美兰与林氏兄弟公司具有强烈的人格从属和经济从属特征，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 .每月发固定工资。2.请假需要提交领导审批。3.如果你请假，你的工资会被扣除。4.相关事务需要通过微信等形式上报领导审批。综上所述，双方之间从形式到实体实际构建的是劳动关系。二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经审查认为，申请人林兄弟公司与被申请人聂美兰签订的《合作设立茶叶经营项目的协议》是自愿合同，不违反强制性法律规定，是有效合同。合同的性质应根据合同所涉及的法律关系，即合同双方所确立的权利和义务来确定。双方签订的协议第一条明确约定，聘任聂美兰为茶叶经营项目经理。“约”字一般表示当事人有雇用劳动者为其提供劳动的意思表示；无论是在双方设定的目标公司成立前还是成立后，聂美兰都能获得“底薪”、“绩效”等报酬，这与合作经营中的收益分配明显不符。“合作企业”合同的典型特征是联合投资和风险分担。本案中，合同未约定聂美兰的出资比例或风险分担，与合作创业合同不符。

从本案相关证据来看，聂美兰接受了林氏兄弟公司的管理，报告了员工的考勤、款项分配、费用支出、销售、工作计划、申请备用金等情况。按月计算，工资的支付与出勤天数密切相关。双方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形成的关系符合劳动合同中人格从属和经济从属的双重特征。因此，原审判决认定申请人与被申请人之间不存在不正当劳动关系。双方签订的合作协议也可视为书面劳动合同。虽然缺少一些必要的条款，但不影响约定的条款和效力，仍然可以起到固定双方劳动关系、权利义务的作用。因此，二审法院依法改判是正确的。2017年5月6日，林氏兄弟公司向聂美兰出具了一份《终止合作协议通知》，通知聂美兰终止双方合作，意思是终止双方劳动关系。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六条规定，劳动争议案件中，因用人单位作出的辞退、开除、解除劳动合同等决定，与林氏兄弟发生劳动争议的，由用人单位承担举证责任。二审法院根据本案具体情况及相关证据作出的判决并无不当。综上，本院认为，再审申请人林兄弟公司提出的再审理由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一项、第二项的规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九十五条第二款之规定，裁定如下：驳回北京林氏兄弟文化有限公司的再审申请。审判长陈伟鸿法官傅忠良法官彭红云书记员张晓晓2019年4月30日

聂美兰诉北京林氏兄弟文化有限公司确认劳动关系案

(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2022年7月4日发布)关键词民事/劳动关系确认/合作经营/书面劳动合同判断要点1。符合条件的劳动关系主体以“合作经营”名义订立协议，但双方权利义务内容及协议实际履行情况符合劳动关系认定标准，劳动者主张与用人单位存在劳动关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2.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签订的书面协议包含劳动合同条款，如工作内容、劳动报酬、劳动合同期限等。符合《劳动合同法》第十七条。劳动者以用人单位未订立书面劳动合同为由要求支付第二次工资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相关法律第10条、第17条、第82条基本情况《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 2016年4月8日，聂美兰与北京林氏兄弟文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林氏兄弟公司)签订《合作设立茶叶经营项目的协议》，内容如下：“第一条：双方同意甲方投资茶叶项目，任命乙方为茶叶经营项目经理，乙方负责公司。第二条：项目启动后，双方共同成立公司，乙方享有管理股份。第三条：利益分配：公司成立前，按基本工资加绩效支付乙方。公司成立后，按照双方持股比例进行分配。乙方负责管理和运营，其薪酬为基本工资+绩效、奖励+股份分红。第四条：双方在经营过程中，如有未尽事宜，双方应友好协商解决。第五条：本合同一式两份，公司股东各执一份。”协议签署后，聂美兰将负责该项目。工作内容负责《中国书画》艺术茶楼的运营管理，主要负责接待和茶叶销售。林氏兄弟公司法定代表人唐按每月基本工资10000元，于每月15日以银行转账方式支付聂美兰最后一个自然月工资。聂美兰请假需林德唐批准，实际出勤天数影响实际工资金额。2017年5月6日，林氏兄弟公司通知聂美兰终止合作协议。聂美兰实际工作到2017年5月8日。聂美兰申请劳动仲裁，认为双方是劳动关系，要求林兄弟公司在未签订书面劳动合同的情况下支付二倍工资差额。林兄弟公司主张双方是合作关系。北京市海淀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作出京海人事争议字(2017)第9691号裁决：驳回聂美兰的全部仲裁请求。聂美兰不服仲裁裁决，在法定期限内向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结果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于2018年4月17日作出(2017)京0108(45496)号民事判决书：1。确认林氏兄弟公司与聂美兰自2016年4月8日至2017年5月8日存在劳动关系；二。林氏兄弟公司应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支付聂美兰2017年3月1日至2017年5月8日的工资22758.62元；三。林氏兄弟公司应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向聂美兰支付2016年5月8日至2017年4月7日的双倍工资差额103144.9元；四。林氏兄弟公司应于判决生效后七日内向聂美兰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27711.51元；5.驳回聂美兰的其他诉讼请求。林兄弟公司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2018年9月26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18)京01钟敏第5911号民事判决：1。维持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2017)京0108民初第45496号民事判决第一、二、四项；2.撤销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2017)京0108第45496号民事判决书第三项、第五项；三。驳回聂美兰的其他诉讼请求。林兄弟公司不服二审判决，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申请再审。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4月30日作出(2019)京第986号民事裁定：驳回再审申请

法院生效的原因。法院认为，申请人林兄弟公司与被申请人聂美兰签订的《合作设立茶叶经营项目的协议》是自愿合同，不违反强制性法律规定，是有效合同。合同的性质应根据合同所涉及的法律关系，即合同双方所确立的权利和义务来确定。双方签订的协议第一条明确约定，聘任聂美兰为茶叶经营项目经理。“约”字一般表示当事人有雇用劳动者为其提供劳动的意思表示；无论是在双方设定的目标公司成立前还是成立后，聂美兰都能获得“底薪”和“绩效”等报酬，这与合作经营中的收益分配明显不符。合作合同的典型特征是共同投资和风险分担。本案中，合同中既没有约定聂美兰的出资比例，也没有约定风险分担，与合作合同不符。从本案相关证据来看，聂美兰接受了林氏兄弟公司的管理，报告了员工的考勤、款项分配、费用支出、销售、工作计划、申请备用金等情况。按月计算，工资的支付与出勤天数密切相关。双方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形成的关系符合劳动合同中人格从属和经济从属的双重特征。因此，原审判决认定申请人与被申请人之间不存在不正当劳动关系。双方签订的合作协议也可视为书面劳动合同。虽然缺少一些必要的条款，但不影响约定的条款和效力，仍然可以起到固定双方劳动关系、权利义务的作用。因此，二审法院依法改判是正确的。2017年5月6日，林氏兄弟公司向聂美兰出具了一份《终止合作协议通知》，通知聂美兰终止双方合作，意思是终止双方劳动关系。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六条规定，劳动争议案件中，因用人单位作出的辞退、开除、解除劳动合同等决定，与林氏兄弟发生劳动争议的，由用人单位承担举证责任。二审法院根据本案具体情况及相关证据作出的判决并无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