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

题记：2022年11月21日下午，第九届“中国健康老龄化之路：北京大学重大报告——柳叶刀”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成泽论坛发布会与线上发布会同时举行。本次论坛由北京大学和《柳叶刀》杂志联合主办，中国健康与养老跟踪调查项目组和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传播中心共同承办。本文基于世界银行发展研究部首席经济学家约翰贾尔斯在圆桌对话中的分享。

作为“北京大学-The Lancet:中国健康老龄化之路重大报告”研究项目的一员，我要祝贺赵教授团队完成了一份精彩的研究报告。由于她的出色领导。我认为这是一份我们都可以引以为豪的报告。过去几年的新冠肺炎疫情给我们团队的合作带来了巨大挑战，也给所有合著者增加了压力。正是赵教授的乐观、幽默和活力支撑着我们不断前进，最终圆满完成了报告。她履行了对这个项目的承诺。

我们可以采取哪些政策措施来应对人口老龄化的社会和经济方面？我主要分享以下三个方面：3354老年人的经济福利支持，改善其行为模式以提高其健康水平的政策，体弱老年人及其照顾者的福利政策。

一、完善养老政策：打破碎片化，提高热情

中国在扩大养老金覆盖面，为越来越多的人提供养老支持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这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生活困难的老人避免经济问题。虽然“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等一些更广泛的研究发现，养老金的数额并不足以帮助人们摆脱贫困，但对于经济困难的独居老人来说，却是极其重要的。

因此，中国应进一步扩大对城乡非正规劳动者的基本养老金支持。同时，提高非从业人员缴纳部分养老金的比例也可能减轻老年人及其子女的经济负担，从而进一步鼓励养老保险参保人缴纳更多的养老金。目前我国的政策是居民可以多交养老金，但为了鼓励这种做法，政府也需要多交相应的金额提高，并让人们相信交养老金会在未来某个时刻产生收益。

中国目前的主要问题是人口流动和养老金制度的碎片化，即养老金分散管理在各个省或县市，这意味着个人可能无法在异地领取养老金，异地转移养老金可能很难。这可能会阻碍人们支付更高的养老金。

所以，只有当养老金成为一种储蓄手段，并且能够产生相对丰厚的回报，人们相信无论在哪里生活都可以提取这笔钱，才会积极支付养老金。

第二，引导行为模式：教育和税收都很重要。

我们知道，要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人们是否能确保他们把一生都花在自己的健康上，这主要包括对教育的投资。

该报告明确指出，较高的教育水平与老年人较好的健康状况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这是我们迄今为止的一项重大发现。因此，我们迫切需要的政策包括限制吸烟或使用烟草制品，并可能禁止酗酒。报告还强调，随着中国的繁荣发展，生活方式管理、体重管理等新问题也值得关注。人们需要考虑制定更多的政策来遏制烟草和烟草制品的使用。

你可能认为这是宏观层面的税收和监管政策，尤其是对烟草。但是我们可以考虑一些新的措施，并使用行为科学理论来帮助个人采取更健康的生活方式。

就烟草问题而言，中国为减少吸烟做出了40多年的努力，但吸烟人数仍然很高。近年来，青少年吸烟率甚至有所上升。根据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农村老年男性吸烟率约为50%,仍明显偏高

到目前为止，减少吸烟人口的措施主要是颁布公共场所禁烟令，但这些禁令并不总是有效。其次是教育宣传和税收运用提高烟价。虽然对香烟征收了税费，但是经济的发展和购买力的增强，意味着自1990年以来，购买香烟的实际成本实际下降了50%以上。如报道所言，有效提高卷烟价格的一个重要障碍是国家烟草专卖局和中国烟草总公司的积极游说。他们是烟草生产和卷烟制造的实际控制者。他们的游说盖过了支持的声音提高税率。解决这一问题的有效改革方法是将烟草管理与烟草行业本身分开。

在教育方面，我们主张扩大对社会弱势群体的积极健康素养，包括对尚未接触烟草的年轻人进行早期干预，对教育水平较低的农村人群进行干预。我们也提到其他国家最近采取的一些措施，例如将教育和宣传与提供综合医疗服务结合起来，利用行为科学的最新研究成果，包括经济学和心理学，帮助和促进人们采取更健康的生活方式。这可能涉及针对个人的项目，或群体中的同伴效应项目，以鼓励人们相互鼓励减少吸烟或采取其他更积极的生活方式。一些实验文献提到，财务奖励可以产生一些积极的短期效应，但有时这种效应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因此，中国的研究有必要尝试不同类型的激励干预，以找到与教育干预相匹配的有效激励措施。

在北美和欧洲，有生活方式干预的手机软件，帮助人们管理体重。最受欢迎的就是这款软件，里面包含了虚拟教练、互助小组、日常饮食规划、设定健身目标等功能。这对那些希望获得支持以实现更好生活方式的人起到了鼓励作用。

因此，宏观调控与监管、税收效应、税制改革、教育干预和个人激励相结合，可能对减少吸烟人口有很大帮助。

第三，改善对老人和弱者的照顾：降低老人的迁移成本，减轻照顾者的负担。

随着我们走向未来，家庭成员将承担更多的照顾责任。事实上，90%以上的体弱老人需要家人作为主要照顾者。从对中国经济的更广泛影响来看，这一安排有将适龄成年人排除在劳动力之外的风险。这将对他们的财务状况和心理健康产生不利影响，也会对更长期的宏观经济产生影响。

这种影响在中国大城市工作的农村人口中可能更明显。这些人离开家乡、农村、小城市，可能会挣更多的钱，但他们照顾老人的负担也会加重。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这些适龄成年工人搬回老家照顾父母要付出的高昂成本。

我知道有些人会说，报告只强调了提供护理的负担，而没有强调提供护理的积极作用。但我觉得这背后的出发点是，当人们谈论负担的时候，其实是在谈论生活的负担。

如何才能减轻这种负担？直接措施包括促进社区中心的发展和建立基于平台的服务。这些服务通常可以补充家庭护理，甚至帮助培训家庭成员如何照顾他们的老年亲属。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措施。这些服务可能不会完全取代家庭护理，但希望它们可以增加老年人获得护理的机会，使那些劳动年龄的成年人能够更容易地继续工作，同时照顾年迈的父母。

另外，在间接层面，关键是减少试图就近居住的家庭成员之间的隔阂。碎片化的社会保障和养老保险制度不断增加每个家庭的老人迁移到他们成年子女居住的城市的成本。健康保险、养老金和长期护理保险的统一管理将有助于降低一个家庭搬到彼此附近居住的成本。

简而言之，政府最近一直在努力促进小城市和大城市的经济活动。这些措施可能会进一步鼓励农民工继续工作提高他们支持父母的能力。

整理：白瑶|编辑：王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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