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京报

求职遇到卖课程的，有的标价上万元，offer老师提供要价4万元的“保底offer”方案；许多公司否认费用是被推进去的；不要相信大学生收费平台。

付费推送机构的广告。

求职顾问说“保底offer”的价格是4万元。

3月22日，某大学举办人才引进招聘会。图/视觉中国

“金三银四”春招季期间，腾讯、屈臣氏、中国人寿、广发证券等公司发布校园招聘信息。此外，宝洁等公司发布招聘启事，招聘2020年毕业生为实习生。一些企业表示，他们可以通过实习评估获得全职offer。

校园春招还搞活了一批“求职培训”“有偿内推”的培训机构。

早在2018年，此类付费内推机构就已经上了热搜，还“逼”包括国泰君安、兴业证券在内的多家证券公司发布公告，声明与此类付费内推无关。时隔一年，记者调查发现，这些付费内推机构仍在开展相关业务。有的机构开出要价高达4万元的“offer guarantee”项目，有的说可以提供“远程实习”证明。

由于实习证明了“真相无人问津”，也给了一些商家赚钱的机会。记者发现，在电商平台上40元可以买到实习证明。

"关于收费推送机制的操作套路不超过两种."据资深业内人士透露，第一部是《空手套白狼》。这些所谓的推送机构根本没有任何真正的推送场所。相反，他们会带着简历四处投递。另一种是用钱买实习机会，“内外勾结”。律师认为，这种收费推送形式不仅违法，而且具有欺骗性。

内推宣称与企业“官方合作”，但部分公司否认。

据智联招聘近日发布的《智联招聘2019春季人才流动报告》显示，企业数量、在线岗位数量、大学生需求人数都在同比增长。春招期间企业数量和岗位需求人数也在同比增长。与去年相比，今年企业的招聘需求更高。

春招来了，一些付费推送机构也在悄悄行动。

新京报记者发现，不少付费内推机构仍活跃在微信官方账号、微博等平台。曾经的舆论中心，在引起轩然大波后，内推机构“金融伙伴”宣称“暂停所有付费课程的销售”，也重启了付费课程的销售。

记者注意到，此前动辄数万元的实习“Offer pass”套餐(主要包括：线上线下精英学徒无限实习、无限课程、定制长期培训、保留实习机会、内部推广校招机会、内部推广社会招聘机会(两年内))从微信官方账号消失。

“我们不再做插值了。”3月23日，“金融合伙人”的吉娜对新京报记者表示，有两个课程：一级训练营和二级训练营。“我们的训练营是28天的课程加实操加导师一对一的指导点评和线下路演。”

除了“金融合伙人”，记者发现，还有不少机构也经常在其微信官方账号推送关于实习信息的文章。据记者不完全统计，小枣实习校招、FutureTour、TG实习狗、offer Teacher等多家机构都在微信官方账号显著位置发布了关于“实习推广”、“春招推广”的广告。有的声称与多家名企有官方合作，推出高达数万元的“offer Guarantee”课程计划。

在offer老师的微信官方账号中，记者发现在他发布的多篇文章中，都明确写着与企业有官方合作，简历可以通过笔试筛选通过。

这些被称为clai的企业

某互联网公司回复称，其校招信息发布渠道主要有：官方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和微博；大街、51job等招聘网站；校园BBS；发布免费招聘信息的新媒体渠道。Offer老师平台只是公司校招的新媒体信息发布渠道之一。“如果通过offer老师了解到我公司的招聘信息，还是需要通过公司官网、关伟等官方渠道注册填写求职信息，进行笔试、初试、复试等多道流程。即使内部员工推荐简历，上述流程也必不可少；我们没有授予任何第三方豁免上述任何求职过程的权利。如果平台向求职者收费，我公司将立即停止其发布我们招聘信息的资格，绝不合作。”

另一家互联网公司HR介绍，很多第三方微信官方账号找到公司，只说要帮他们转发招聘信息，公司也会转发审核的长图文字。企业通过沟通确认第三方机构存在收费行为的，取消其转发企业校招信息的资格。

遇到一个求职课程，“保底优惠”花了4万。

新京报记者加了微信，老师offer的助手。在他助手的微信朋友圈里，记者看到了一个类似屏幕的信息宣传，宣传的是Teacher offer针对春季求职的大学生、2020届毕业生和海外留学生设置的招聘信息和求职课程。

记者以春招求职学生的身份与助理取得了联系。在询问了记者的毕业学校、专业和求职意向后，助理推荐了一个2019年春招的项目。该项目展示服务期为三个月，包含10门导师辅导课程和在线求职精品课程，以及海量求职信息包和团队中的“1v1贴心公司”。而且这个春招项目的价格高达8999到12999元。

据助理介绍，本次价值万元的春招项目，offer率在90%左右，具体情况要看求职者的具体情况。

随后，记者告诉他咨询关于他宣传中的“优惠保障”计划。助理把记者推荐给他的同事Abel，他是offer老师的顾问老师。

据阿贝尔介绍，“offer Guarantee”计划是一项针对知名企业的人才共育计划。是teacher offer与知名企业联合推出的实习项目，从咨询、快消、热门互联网工作岗位所需要的通用能力出发，以项目化学习为载体。项目一期与A.O .史密斯蓝月亮联合推出。目前合作企业是快消品第一梯队公司联合利华。

“这个项目分为六周。前四周时间，讲师会讲解这个项目的内容和安排。第二周实战课重点是项目报告的整合与输出，主要整理输出报告时间。最后会有导师教你怎么把这一段包装在简历上，怎么面试。”根据介绍，参与该计划，可以获得一年的服务周期时间。除了提供求职信息和辅导，还可以先获得晋升机会。签约时，offer老师会与求职者签约，列出求职企业，其中会包括“第一志愿”梯队和“第二志愿”梯队。offer老师会负责保证求职者的服务期。

为了取得记者的信任，该顾问还展示了多张本次计划中成功获得offer的求职者截图，以及与联合利华据说有官方合作的邮件往来。阿贝尔介绍，如果服务周期结束，求职者未能找到理想的企业，offer老师会退还60%。

这份看似对忙于春招的求职者颇具吸引力的求职方案，标价4万元。经过记者一番讨价还价，顾问称最低可低至3.6万元。

这是付费推送还是“有保证的”

赵强说，他报名时，与中介机构设定的求职目标公司是宝洁、联合利华之类的。花了两万多元报名后，求职中介机构推荐给他填写求职申请的公司变成了蓝月亮和立白。随后，经协商，赵强申请退款，其缴纳的2万余元费用在注册一个月后退还至1.6万余元。

提供远程实习？

在offer先生的求职顾问提供的资料中，记者找到了“远程实习”的描述。

据其介绍，远程实习针对的是求职学生，不需要时间或其他条件，即可参与与官方合作的项目。在线完成项目后，他们可以获得企业提供的实习证明。

“这不会耽误你参加春招，还能让你有更多的实习经验，”Teacher offer的顾问阿贝尔说。“很多海外求职的学生，包括澳洲和英国的学生，都可以选择这种实习方式。”咨询师还向记者展示了上一期蓝月亮和A.O .史密斯出具的远程实习证明。

在这份实习证明中，记者看到其标题为“项目实习证明”，内容包括：兹证明某校某生(身份证号)在一定时期内参加了蓝月亮/A.O .史密斯在线实习项目时间，研究课题为XXX。两份实习证明分别盖有“中国热水器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和“蓝月亮(中国)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印章。

咨询师阿贝尔一再承诺，实习证明和普通实习证明一样，可以作为求职者的实习经历体现在简历中。阿贝尔介绍，目前的合作企业是联合利华。参与这个项目还可以进入联合利华的人才库，这使其在求职过程中比其他求职者更有优势。

这个远程实习真的来自其申报的官方合作企业吗？联合利华给新京报记者明确回应，不存在提供收费推送名额，将收费推送获得的实习生纳入企业“人才库”的情况。

3月25日下午，记者发邮件分别致电蓝月亮和A.O .史密斯了解情况。记者截稿时，他们还没有进行任何有效的联系。

此外，记者调查发现，有一种引流方式，在相当多的推入式机构中普遍存在。“金融合伙人”的客服吉娜说，“只有将以下文章转发给两个100人以上的非金融合伙人求职群，或者发到朋友圈，或者转发给三个同学”，才能被拉进群内领取暑期实习汇总表和暑期实习公开课讲座代码。"

“别来凑热闹，秒删党，秒分组党。会有小助手做两遍手工审核。”吉娜强调。

对此，一位资深业内人士表示，“让你转发朋友圈或者微信群集赞，才能参加培训。这就跟给你发一堆免费的在线研究报告或者PPT数据包，不断通过赠送一文不值的免费数据包来吸引目标客户群一样。”

上述人士还提到，很多机构会抓取或手动去各大金融机构官网、高校BBS、各大高校微信群，抓取机构或员工发布的招聘信息，把真实的投递邮箱抹掉，换成自己的邮箱，然后发送到自己引流收集的很多同学的微信群，从而建立自己的简历和投递平台。

网上卖实习证和上岗证，40块钱就能得到一个。

新京报记者在调查中发现，不少学生表示实习证明“没人管真相”。一位券商内部人士表示，实习经历是否真实“基本不查”。

“招聘员工和实习生时，面试会问实习经历，但一般不会给实习证明审核，入职pro时会按要求填写一张表格

记者通过搜索“证明”这个关键词，在电商平台上搜索到了大量代开证明的服务。在一家名为“环亚商务服务公司”的店铺，记者找到了一款宝贝，显示可以提供签证、工作收入证明、在职离职证明、实习生证明等。这款宝贝的销售情况相当火爆。截至3月22日，月销量一栏显示15000。

“任何公司都可以开。”商店工作人员告诉新京报记者，“你可以指定一个具体的单位，我们会帮你刻章盖。70块钱，都是这么干的。”

沟通过程中，上述人员给新京报记者发来了实习证明的模板。模板中，除了姓名、工作、具体日期空缺等个人信息外，其余均已拟好。评价部分显示“该生在实习期间工作努力，勤奋好学。踏实肯干，虚心好学，善于思考，能举一反三，能将在学校学到的知识灵活运用到具体工作中，保质保量完成工作，与公司同事相处融洽。所有和他一起工作的员工都肯定了这个学生的表现。”

为顾客邮寄已开具的证明也属于该店的经营范围。“现在就做，今天就发。从广州装运。默认中通(距离一般三天左右到达)；如果你着急的话，请一定让我们送顺丰快递(正常一天就到了)，加15块钱。”工作人员介绍。

在这个电商平台，另一家店铺只要40元，价格略低。付款后，新京报记者顺利拿到了其制作的工作证明，已经加盖了某单位公章。

“其实我们都是中间商。”店主韩浩洋(化名)向新京报记者坦言，“网上可以找到刻章，一枚30元。平均下来，我们一个单子只赚十块钱。”按照韩浩洋的说法，他们只需要起草一份文案，然后把公司名称和文案一起发过去。

机构审核不严，也为这个行业的存在提供了生存空间。"市场上有需求。"韩浩洋说，“除了学生实习证明，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开证明去微博等平台认证，或者提高信用卡额度。"

3月23日，新京报记者在电商平台搜索关键词“定制印章”，搜索到大量相关信息。一家名为“浩宇定制设计”的店铺客服表示，可以提供定制印章服务，只需要客户提供刻制印章的形状和内容即可。客户也可以选择印章的规格。

店铺工作人员没有要求记者出示任何证明文件、公章样本、营业执照等相关材料。记者给他发了一家券商的公司名称后，仅十几分钟后，该店客服就反馈回了设计好的公章，与记者提供的参考图一模一样，“当天即可送达”。新京报记者注意到，该店这款宝贝销量为625。

专家

收费推送套路有两种。

"关于收费推送机制的操作套路不超过两种."业内资深人士王大力说，“第一个是‘空手套白狼’；另一种是用钱买实习机会，也就是真正的有偿推送。”

按照王大力的说法，“空手套白狼”，也就是这些所谓的“推送”机构，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推送场所，只是拿着简历，广撒网投递。“如果你真的通过他们获得了面试和实习机会，那么他们会声称这是‘内推’的功劳，但你能被选中的真正原因是你自身的能力达到了招聘要求。”

“如果你没被选上，那么他们会故意声称这是因为你能力不够，连插值的要求都达不到。之后有些内推机构会退你一部分‘内推费’或者全部费用，但就算全部退了，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他们只给你发邮件投简历。这是什么成本？”王大力说。

对于第二个套路，王大力用“内外勾结”四个字来概括。王大力说，事实上，这并不像许多外行人和年轻学生想象的那样。好像这种“内外勾结”的事情，金融机构的高层领导都可以做。其实很多入职时间不长的员工都可以操作，所以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比大家想象的要高。

“至于私自刻制印章的行为，已经涉嫌伪造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的印章。”河北周星律师事务所律师周凯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八十条第二款规定，伪造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的印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并处罚金。”

律师

电荷推送违规

事实上，这种收费推送并不符合规定，甚至存在作弊行为。

055-79000数据显示，2019年春招期间，求职者平均薪资为8165元，比2018年同期的7807元上涨5%。其中，平均薪酬最高的是基金/证券/期货/投资行业，为11955元，较2018年的10774元增长11%。

作为一个高薪的“金领”行业，自然对相当一部分求职者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然而，叶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吴东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这种收费推送不仅不合法，而且具有欺骗性。”

吴东说，如果用人单位参与或者相互串通，是法律禁止的，实际上相当于用人单位变相向求职者收费。

根据我国劳动法、劳动合同法等规定，用人单位不得向求职者收取任何费用。但同时，吴东指出，对于其他一些猎头公司和中介，法律上并没有完全禁止。吴东认为，这些所谓的收费推送平台实际上是从事人才猎头活动的机构，监管部门应该严格监管和检查这些机构是否具备相应资质从事相关工作。

我国《劳动合同法》第九条明确规定：“用人单位招用劳动者，不得扣押劳动者的居民身份证等证件，不得要求劳动者提供担保或者以其他名义向劳动者收取财物。”此外，2000年实施的《智联招聘2019春季人才流动报告》第十条也明确规定，禁止用人单位向求职者收取招聘费用。

吴东提醒求职者，这样的求职机构很多，但求职者，尤其是一些尚未踏入社会的大学生，不要轻易相信这种内部收费的宣传平台。“用人单位不要多想所谓的插值录取。人力资源部门会从求职者的实际需求、个人能力和资历等方面进行更有选择性的招聘。”吴东说。(记者张思源李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