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找了多年前的票据，翻箱倒柜时，偶尔发现女儿上学时拿到的奖状。 这些奖状装在白色防潮的大塑料袋里，不知道在黑色的俄罗斯密码箱底部睡了多久。 我一张一张地打开它们，竟然像昨天一样新鲜地保存了下来。 奖状大多是初中、高中时收到的，有数学比赛一等奖、中考二等奖、英语单词比赛三等奖，鲜红的校徽格外温暖。 望着一张张表示成绩和荣誉的小女儿学生时代的奖状。 浮现出关于女儿的往事。

大女儿、小女儿小学的时候和我们一起从乡下去了城市。 那时，我们在黑河边疆的一个小镇做小生意。 在中央大街上摆着摊子卖俄罗斯商品。 从早上到深夜都顾不上两个女儿。 我们租的房子离她们学习的市第六小学不远。 其他的孩子几乎都是父母每天接送的。 我当父亲只接送过她俩一次，但中途要求她俩记住路边的标志，就再也没有接送过。 放学之前姐姐带着妹妹和两个孩子一起走。 大女儿比小女儿大一岁，但她一直要像大人一样照顾妹妹。 由于小女儿7个月大，出生不到1个月，小时候身体一直很虚弱，胆小怕风。 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她们住在乡下奶奶家。 奶奶家离学校两里远。 去学校是毛茸茸的路，经过另一条河。 所谓毛茸茸的路，就是在田地的垄上踏过的高低不平、隐约可见的小路。 女儿背上书包走不动，所以书包一直由姐姐背着。 姐姐背着两个包，拉着妹妹的手。 妹妹的步幅很小，凹凸不平的隆起一步也迈不出来。 姐姐得在前面拉一把。 如果刮风下雨，姐姐就不拉妹妹的手，而是拼命“拉”。 因为姐姐一松手，妹妹就不能站稳，会被风雨吹走。 到了城市，城市高楼遮蔽风雨，小女儿再也不会被风吹走了。 但是，姐姐依然牵着妹妹的手。 城市对她们来说并不陌生。 而且，城市的潜在危险绝对少于乡村。 刚到城市不久，小女儿的经历，至今仍在回忆，后怕。

女儿班正在通江路“工人文化宫”组织学生看电影。 女儿第一天晚上散了电影。时间对我说。 我知道现在女儿怎么也找不到路。 但是那天电影结束了时间到了，却忘了去接女儿。 细想起来，忙中出错。 女儿在通江路的“工人文化宫”，我却去了王肃街的“电影院”。 粗心大意、不称职的我父亲，骑着自行车从电影院回到工人文化宫，距离电影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工人文化宫前已经很冷清，除了几个玩耍的孩子，根本没有女儿的身影。 女儿很顽固，一定是以为我不会接，自己拿回来的。 这时，面对着东西南北纵横的公路，人来人往的人流，我完全被遮住了，不知道该走哪条街到女儿……。

我坐出租车在每条街上疯狂地跑。 我让司机快快快快快快……大部分街道都跑了，但还是没看到女儿的身影。

其实女儿沿着通江路一直向东走，一边走一边哭，泪水湿透了衣襟。 女儿走到了小镇的边缘……街上有车经过，有人经过，但谁也不认识。 女儿听也听不进去，只是默默地走着，默默地流着眼泪……。

感谢上天感谢上苍，女儿遇到了好人。 好人是长女同学的爸爸。 他骑着摩托车从镇外的沙坑回到镇上，看到一个边走边哭的孩子，他拦住了摩托车。 大女儿去过他家和同学玩，所以每次去玩姐姐都带妹妹。 停下摩托车，他马上知道是自己女儿同学的妹妹。 他骑摩托车送女儿上学，到了学校女儿就能找到房子，但他很担心，到了学校又把女儿送回了家。

女儿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变得更忙了。时间管理着她们。 被问到你女儿是几年级的，我张不开口回答。 女儿考上大学那年夏天，我们带着两个女儿去黑龙江玩了。 因为有蹦极，所以让女儿试了一下，但其实不高。 女儿被弹了起来，掉了下来，脸一片空白，吓了一跳。 她扶着妈妈的胳膊说。 “爸爸妈妈，你们俩知道我和我姐姐的童年是怎么来的吗？ 她似乎也知道我们答不上来或答不上来。 过了“六一”，很多孩子在游乐园玩。 我和姐姐扒着铁栅栏在外面看着。 女儿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悲伤。

女儿有写日记的习惯，偶尔偷看日记，了解她的心路历程。 女儿的日记只是心意，很少写具体的事件。 初中上升中的一节：从时间开始，女儿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日记里弥漫着悲伤的味道。 契机是有一次，校长站在二楼的窗前往外看，看到楼下有一张纸片。 下课(时间，陆续发放的学生三三两两地经过纸片，视而不见……最后纸片被一个女孩捡到，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这个女孩是我的小女儿。

校长在全校大会上点名表扬了我的小女儿，要求大家学习我小女儿的环保意识。 校长的表扬孤立了我的小女儿，同学们故意疏远她，以为她在表达自己……女儿整天不开心，我们心疼得帮不上忙。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多，女儿渐渐开朗了。 看到女儿开朗了，我问她：“你和同学的关系变好了吗？

女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改变不了别人，所以我会改变我自己。 我对女儿的话感到惊讶。 一个孩子能说这样的话，可以看出她让步和妥协了多少。 毕竟我知道女儿的善恶分明，不容许有任何污点的性格。

小女儿成绩一直很优秀，科目有点偏，她就主动说话，让我们给老师补课。 每次在学校得到成绩奖励，她都会带着奖品和奖状回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压在桌子下面。 女儿的这些荣誉，我会一一精心收藏。 偶尔拿出来给她看的话，女儿会说：“低调，低调！

小女儿填报考报名，在大学毕业找工作之前，从来没有让大人担心过。 她告诉我们申请医学院麻醉系的时候，我们还说现在是计算机、财会热……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就自己申请呢？ 女儿说：“我现在报考是个冷漠的人，毕业后容易找工作，太热的专业不好找工作。 这证明了女儿的选择是正确的。 女儿依靠自己的能力，大学毕业后不花钱在家，现在成为西安某医院的麻醉科医生……

看着女儿的一张奖状，我突然想到，也许是我们作为父母的“不及格”，给了她们自由成长的空间，让她们学会了互相照顾、成长。 当我们不能依靠她们的时候，她们也渐渐学会了独立、自强、勇敢、有主见。

大女儿虽然因为各种理由没有考大学，但20多岁就敢一个人在俄罗斯做生意，比大学还高兴。 这封奖状，虽然都是小女儿回来的，但我觉得小女儿的人生很精彩，甚至不输给小女儿。 其实，在孩子的成长道路上，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奖状，重要的不是荣誉，而是经验……

作者：墨凝

朗读者：海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