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新冠肺炎的阴云笼罩了整个世界，世界局势几经变化。艺术的世界仍然悄悄地张开双臂，欢迎每一个探索者向它学习。

田飞宇菲利普蒂纳里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主任

在政治经济大起大落、激流涌动的时代，艺术往往能成为风暴中的一个静止点，为人们的灵魂提供一个栖息地。

在北京798艺术区，灰蒙蒙的冬云依然抑制不住工作日傍晚跳跃渲染的色彩活力。在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无形/再物质：电脑艺术简史”展览照常举行。线条与色块的碰撞，机械与动画的交融，汇聚成一个宁静祥和的世界，倾吐出撞击人心的艺术声音。

图//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作为当代艺术领域的资深研究员，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主任Philip Tinari给人的印象是温柔、随和、善良。在这次采访中，当代艺术给大众的晦涩抽象和空中楼阁已经消失于无形。作为一名二十年前在中国的留学生，田飞宇向0755至79000的记者讲述了他与中国的关系以及对艺术的看法，充满深情的回顾和朴实的表达，一幅跨洋艺术史和人生故事的画卷呈现在我们面前。

01二十年的半衰期

田飞宇1979年出生于美国费城，就读于杜克大学，主修文史。大二时，田飞宇开始学习中文，并获得了与中国首都师范大学和南京大学交换学习的机会。

当时“汉语热”尚未兴起，田飞宇对这一决定大多持反对态度。“很多人觉得中文太难，但我觉得很有趣。我一直偏文科，喜欢学语言。在我看来，汉语是一种“硬产品”。如果我能学会这门语言，至少这几年时间不会白过。”田飞宇说，“当时已经出现了一些声音，说中国将来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当时选择中文是因为对未来的判断，可以说是兴趣和能力的结合。”

大四的时候，田飞宇对中国当代艺术产生了兴趣。2001年本科毕业后获得富布赖特奖学金，再次赴中国深造，赴清华大学学习中文一年。

“在舒适的环境中长大，周围的人和事都很简单。那时，我渴望来到世界的另一端，在中国了解它。”田飞宇告诉《留学》记者，“那个年代，中外交流不够频繁。那时候就算你中文说得不够好，别人也会夸你中文说得真好。”但田飞宇一直希望入乡随俗，真正融入中国的文化环境。秉承这一理念，他练就了一口完美的汉语。

回忆起在清华大学的学习和生活，田飞宇用“胶囊”来形容当时的环境和感受。当时作为学生，他和外界接触不多。毕业后，田飞宇选择留在国内。作为一名自由译者、作家和助理，他在他最喜欢的中国当代艺术领域工作。

2002年秋，广东美术馆筹备首届广州三年展。当时田飞宇参与了展览的专辑剪辑。他在美术馆住了两三个月，熬夜校对翻译。那几个月的生活让他特别难忘。“那时候我就开始感受中国的文化机构里的生活，包括大家每天在办公室里聊什么，吃什么，比我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有趣多了。”田飞宇说，“中国的同事们勤奋的工作精神也让我印象深刻。只要大家觉得一件事有意义，就不会怕困难，不会说做不到。”

图//UCCA集团首席执行官、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主任菲利普蒂纳里(Philip Tinari)在上海宣布UCCA Edge。

业余时间，田飞宇也在进行进一步的学术研究。他申请了哈佛大学的硕士学位，回美国研究了两年东亚。他毕业论文的主题是“中国当代艺术”。中国的当代艺术一直是萦绕在他心头的“遥远的呼唤”。完成学业后，田飞宇几次在北京和纽约之间徘徊，犹豫选择未来的路。最终，他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于2006年搬回北京，开始在中国当代艺术领域密集而专业地工作。

田飞宇刚在中国定居两三年，就在北京奥运会前后，中国吸引了世界的目光。“当时全球对中国的兴趣非常高，很多国际大型美术馆的馆长经常来中国访问。我会帮他们安排。我通常会为外国艺术杂志写一些关于中国当代艺术的文章，我自己也开始策划展览。”田飞宇告诉《留学》记者。2009年，田飞宇创办了国际发行的双语当代艺术杂志《留学》，拥有多年的当代艺术领域工作经验，并担任编辑部主任。此外，他还成为国际知名艺术杂志《艺术论坛》(Artforum)的特约编辑，并作为创始编辑创办了艺术论坛中文网。

如今，田飞宇已经在中国生活了17年。回顾这些年，田飞宇感叹中国的飞速发展。“生活在这样一个不断变化的环境中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和大家一起见证了这么多的变化，真的觉得很特别。”

UCCA:从创立到转型与中国当代艺术史

田飞宇痴迷的中国当代艺术，从2000年到2010年经历了一个快速成型的阶段。在中国工作和探索的田飞宇也成为这一时期艺术发展的见证者和推动者之一。田飞宇说自己“赶上了中国当代艺术地下时期的尾巴”。

“当我2001年来到中国时，我看到的最初几个展览是在一个非常临时的背景下进行的。”田飞宇回忆，“可能是在即将拆迁的楼里，可能是新开的楼里，甚至是在西单图书大厦里。简而言之，它不在美术馆或画廊里。”

2001-2003年前后，当代艺术作为一种新的艺术表现形式，在中国开始逐渐被大众和市场认可和接受。这些年很多艺术院校也开设了当代艺术系。“在短短5到10年的时间里，当代艺术在中国从一个很小的圈子变成了一个产业，从艺术媒体、市场、机构、评论家到高校，所有的元素都有。”作为这个过程的见证者，田飞宇认为自己“非常幸运”。

图//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成立与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密切相关。UCCA的创始人是比利时人盖伊尤伦斯(Guy Ullens)。20世纪80年代，尤伦斯开始收集中国古画。当时关于中国当代艺术的讨论日益白热化，中国当代艺术逐渐萌芽成长。尤伦斯还将收藏的重点转向了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后来，当当代艺术在20世纪初开始在中国流行时，尤伦斯先生决定在中国建立一个艺术机构。2005年，北京798艺术区刚刚兴起，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就坐落于此，并于2007年正式开放。

“就在北京奥运会开幕之前，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也承载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理念，希望传递包容开放的精神，推动国际交流的进程。”田玉宇说。

2011年，田飞宇加入UCCA团队，成为策展人。九年来，他带领团队探索各种运营模式，建立集资渠道，梳理品牌。2017年，在新的支持者和董事的帮助下，UCCA完成了机构重组，转型为UCCA集团，开启了新的时代。如今，UCCA包括一个北京市文化局认证的美术馆，在秦皇岛安纳亚社区和上海静安区运营的分馆，一个公益基金会和一批以艺术为中心的企业。在田飞宇任职期间，UCCA成功举办了70多个展览和上千个公共项目，每年向超百万观众介绍中国和国际知名艺术家及新锐艺术家。

未来，UCCA将继续转型，致力于打造一个全国性的艺术平台，不仅覆盖线下美术馆，还拥有精准活跃的线上用户群。“UCCA的初心和使命没有变。”田飞宇说，“我们一直希望通过现当代艺术的呈现来改善身边人的生活，通过艺术来建立更丰富的对话，我们希望社会乃至国际交流能够通过艺术变得更有内容。”

思想开放，融入世界艺术，留学成新潮流

作为一名“在华留学生”，田飞宇对留学有着深刻的理解。田飞宇在《艺术界LEAP》向记者阐述了他对当前艺术类留学热趋势的看法，并从当代艺术工作者的角度对国内艺术类留学学生提出了建议和期望。

“过几天我们要开一个新的展览，参加展览的艺术家至少有一半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田玉宇说。他告诉《留学》记者，从不到十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留学归来的艺术家崭露头角，成为普遍现象。“我刚来中国的时候，各种艺术展的参展商基本都是杨梅或国美毕业的，也有来自川美、鲁美、广美的。海外归国人数很少。从2010年开始，留学艺术的现象开始频繁。”

在田飞宇看来，艺术生的跨国学习对于中外艺术交流是重要的，甚至是必要的。按照他的解释，过去中国的当代艺术往往需要国际借鉴，中间会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差”。比如五六十年代，流行运动在欧洲兴起，但是八九十年代，中国有了自己的流行运动。

图//《威廉肯特里奇：笔记样本》媒体指南，田飞宇与艺术家威廉肯特里奇

随着全球化时代信息的流通，这样的“时差”已经消失，或许中国的留学艺术家是其驱动力。田玉宇说，“2000年左右，国际艺术信息流入中国的过程还停留在口头阶段。比如，有人从国外回来，就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周围的人，造成了传播扩散；早年在美国最好的艺术杂志工作。2008年开通中文版，可靠的国际艺术信息可以定期翻译成中文。后来国内出现了很多艺术媒体，还有海外艺术媒体的中国版。现在，不学中文也能获得非常全面可靠的信息。”

对于艺人来说，出国深造也是帮助他们发展的好方法。田飞宇大方称赞中国美院的教学水平。“中国的艺术院校在基本功训练上是世界上最好的，造型、构图、色彩能力的训练都是一流的。国内八大美院中能力最强的学生，往往比国外很多美院的学生都要高。”

在基础扎实的基础上，出国深造，开阔眼界，就“如虎添翼”了。田飞宇认为，中国艺术生在国内完成学业本科然后出国读研，会是一个完美的组合。“强势的学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独特的立足点。出国留学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对艺术家来说，彻底改变一个环境，一种语言，一种教学模式，然后去思考自己的艺术道路，有很大的帮助。”

在信息时代，充分理解国际讨论已经成为艺术工作的前提。“并不是说艺术家会因为留学而有必然的成功。有了扎实的基础，希望继续打开思路。出国留学可能是一个非常快捷的方式。”田飞宇说，留学最大的收获不是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而是沉浸在某种文化艺术环境中获得的提升。“比如你在伦敦学习了两年，参观了很多画廊和美术馆，欣赏了很多展览，这样的学习就很有价值。”

田飞宇建议艺术生在留学期间多走走，多看看，开阔眼界和思维。“不光是看展览，你可以用这一段时间去感受另一个国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理顺自己的想法甚至信仰，加深自己对自己、对社会、对未来的认识。”

抽象采访

质量保证

问：《留学》记者甲：田飞宇

问：在职业规划方面，你会给艺术生什么建议？

a真正的所谓“艺术家”可能还是少数，但视觉、创意、设计等应用学科有很多出路。中国现在处于消费升级时代，人们对消费品的要求越来越高，包括IP的概念。消费其实是视觉系统的升级。一切都需要“形象”，这种趋势会越来越明显。人与数字世界的连接需要视觉处理作为连接。视力敏锐的人肯定有机会。我们现在可能看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机会，但是我觉得这种能力在未来一定会打开很多可能性。

关于UCCA

UCCA的前身是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由盖伊尤伦斯和他的妻子米里亚姆尤伦斯于2007年创立。

2017年，在新的支持者和董事的帮助下，UCCA顺利完成重组，成功转型为UCCA集团。秉持着艺术可以深入生活并改善生活的理念，UCCA每年为超过百万的观众带来丰富的艺术展览、公共项目和研究计划。(记者：茹元欣，图片版权：UCCA)

来源：《留学》杂志，第16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