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3月17日电(记者李坤)在繁忙的生活中，许多人选择放松或用耳朵学习，解放双手和眼睛。根据易观智库的研究，2021年1-11月，中国包括音乐、音频行业在内的“耳朵经济”市场月活跃人数超过8亿。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和商家发现了“反向商机”——“声音变现”。记者深入采访了解到，在线音训行业发展存在一些问题。

图为某在线声音培训平台销售人员发给记者的“配音价格表”。

“0门槛”中的“高回报”？

“0门槛”“高回报”是各种声音培训平台的销售人员或试听老师口中的高频词。言下之意，只要交了报名费，就可以在这两个字之间架起一座“桥梁”。各平台的销售流程大致相同：加客服人员，试听课程，付费正规课程。

在记者参加的一次试听课上，一位老师说，“我现在一个10分钟的宣传片收费大概2-3万元。”然后就会有“前辈”来显示自己的变现能力。正如一位妇女所说，“一年前，我和其他人一样。现在我可以用嗓子挣钱养活自己了。”

然后，老师会在平台上展示如何通过读书“实现语音”，并承诺帮助学生获得机会，描述“一月坐在家里做兼职，轻松赚几千块是没问题的”的前景。最后一个环节是“今日试听班学生有机会享受优惠报名”。如果不注册，销售人员会打电话催，说“错过就没机会了”。然而，第二天记者再次询问时，销售人员往往会说他们“辛辛苦苦给你争取到了昨天的优惠”。

图为聊天截图。在线语音培训平台报价其实是“天天向上”。

那么，“声音实现”真的这么简单吗？

“毕业后一共赚了五六百元，日常却没什么生意。”一年前花了2900元参加了12周在线语音培训班的陆小友说，在一个在线音频平台上，一本图书可能有五六百人同时申请阅读，“根本不可能拿到”。她的很多同学连课程都没有坚持下来，有的考了一次就放弃了时间。

李晶，一个有着4年经验，6万粉丝的在线音频主播，已经指导了约400名零基础的学员。当被问及这些学生中有多少人能实现相对稳定的兼职赚钱时，她只是简单地说，“一个都没有。”因为大部分学员学完课程后都找不到工作。

饱和的“蓝海”

生活在北京的李晶从小就喜欢广播。大学曾经担任过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虽然我现在有了一定数量的粉丝，但坦白说，我还是不能靠‘语音变现’养活自己。”李晶说，她是最近两年才开始赚钱的，现在已经赚了8万左右，但是在设备上花了6万，几乎是“刚回本”。

“我觉得说几个月就能在网上赚钱，这是很少见的现象。大多数人都要坚持工作3年左右才能有感觉。”李晶说，很多培训班老师会以“月入百万”的平台头部主播来“描绘美好未来”，但其实这些人只是行业初期抓住机会的例子。

分析“赚钱难”的原因，李晶认为是“人太多”。她说，国内某头部平台第一期线上语音训练营只有2000人，一个月最多3期，同时培训6000人。“没有那么大的市场需求。”

据艾媒咨询预计2022年中国在线音频市场规模将达到312亿元。虽然市场广阔，但另一方面，根据广电总局发布的报告，截至2020年底，从事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服务的机构约4.8万家，全国广播电视从业人员101.1万人。记者查询资料显示，我国目前有200多所高校开设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每年都有相当数量的毕业生。

“已经有很多学生从班级毕业了。所谓网络播放配音的‘巨大市场需求’，其实是商人人为制造出来的。”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与主持艺术学院副教授宋晓阳说。

宋晓阳说，早些年，国内有两种声音培训，一种是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的艺考培训，一种是青少年的口才培训。在线语音培训是近几年才内置到“职业技能培训”中的。其实这个职业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差距。

在陆小友看来，在线音频行业“非常内卷”，“根本不是蓝海”。很多人培训后没有工作。为了能有作品在自己名下甚至花钱买有声读物的版权，一般的网络小说需要500元-5000元。

李晶告诉记者，由于有大量经过培训的学生“无事可做”，一些平台开始挖掘这部分市场，同时做语音培训和“作家培训”，从而产生了大量低质量的网络小说。“写出来就不用卖了。总会有语音练习生来买，录下来。”李晶说。

看到“门口的门槛”了吗

宋晓阳说，播音和配音，即使是网络音频行业，也不是没有门槛的。“观众对主播的声音是有要求的，比如音色、音质、语感等。这也是我们在招聘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学生时要组织面试的原因。”她说花钱培训确实是“零门槛”。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权利，但行业的门槛只有进入行业后才会知道。

宋晓阳认为，消费者把语音训练当成一种爱好，或者单纯想提高自己的口语能力，这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值得鼓励的。但商家要避免把一个爱好培训宣传成职业技能培训，回归理性状态，对消费者负责。(文中李晶、陆晓宇、林小明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