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款一再拖延诱导学生“阶段性教育”

“我是3月5日报名的，当时销售答应我30天内可以无理由退款。报名两周后，对课程质量不满意，3月19日申请退款。相关课程的班主任打电话说按照合同7天内可以退款，态度强硬，言辞恶劣。”尚德学生朱老师告诉南都记者。

之后，朱先生于4月5日第二次申请退款。和尚德协商了四天，对方说要扣除25%的服务费才退款，共计3400多元。他不接受谈判结果。“学费一共8980元，扣除我的报名费673.5元，课时费518元，服务费2245元。”但两天后，朱老师告诉南都记者，尚德的售后人员说可以减免挂号费，这让朱老师觉得尚德的扣费很“随意”，所以贷款问题到现在也没有解决。

除了类似朱先生遇到的退款难，更让学生周女士雪上加霜的是，申请退款后，她才发现自己当初申请的“教育分期”其实是分期贷款。现在课程冻结了，但是贷款停不下来。她气愤地告诉南都记者，报名时尚德国的老师从未主动提醒过她“教育分期”其实是分期贷款，所以她一直认为这项服务只是单纯的“分期支付”学费，她认为尚德机构涉嫌诱导她贷款。对此，另一名尚德学生向南都记者出示的微信聊天记录显示，尚德的策划老师直接表示“教育分期”不是“贷款”。

假招生信息课程货不对板。

此外，周女士还向南都记者透露，尚德机构的老师在售后协商退款时表示可以转远程课程，并声称与天津大学、陕西师范大学有合作。事后，周女士致电这两所大学求证。对方表示与尚德没有合作，并强调“他们不认可从尚德注册后的任何学术提升”。

南都记者调查发现，这已经不是尚德机构第一次虚假宣传合作高校了。在此之前，海南大学、山东大学、陕西师范大学等高校均在官网上否认与尚德有任何业务合作。海南大学甚至直接批评尚德传播虚假信息招生。同样被退费问题困扰的尚德学生陶老师告诉南都记者，尚德老师甚至宣传广东财经大学是全国211、985重点大学的错误信息来吸引学生报名。

对于尚德声称与多所高校有合作关系，白表示，这也侵犯了消费者的公平交易权：“尚德与高校没有真实合作的虚假宣传，侵犯了高校的名称和名誉，高校可以起诉尚德。尚德机构合作院校的虚假宣传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和公平交易权。"

高额滞纳金浮出水面。尚德打的什么算盘？

尚德退费难的问题并不是个例。南都记者查询消费者服务平台黑猫投诉，尚德机构的投诉量达到527件，几乎每一件投诉都涉及退费难的问题。消费者对它的满意度只有2星(5星是满分)。

为什么尚德退费这么难？尚德一位内部工作人员告诉南都记者：“尚德每个月只给300个左右的退款名额，其他要求退款的会放在下个月或者以后。”这位工作人员说，他们的提成不高，退款多少直接影响他们的业绩提成。所以退款要求是“可以缓一缓，先解决困难学生”。所以通过约束学生退款，让学生拒绝还款，进而产生逾期费用。即使一些学生妥协，也要收取25%的手续费和课时费。

尚德的售前推广用户对工作人员杜南代表提到的逾期费用的提成比例

1)逾期管理费：每逾期偿还一次贷款本息(无论是全部还是部分逾期)，咖啡易金融有权收取人民币10元作为逾期管理费。

2)滞纳金：未按本合同第一条约定的时间还款日足额还款的，自逾期之日起，每日收取当月应还本金0.1%的滞纳金，每月另行计算。

第二个月未按本合同第一条约定的还款时间足额还款的，第二个月的滞纳金按累计本金与上期未还罚款之和的0.1%收取，以此类推。

3)逾期违约金：逾期未按本合同第一条约定的还款时间足额还款，且逾期次数过多或逾期时间过长的，列入“逾期灰单”。从逾期之日起，每日单独收取当月应付本金0.2%的违约金，每月单独计算。

4)甲方还款金额不足的，还款顺序为逾期管理费、逾期罚款、逾期罚款、应付利息、应付本金。"

对此，广州CPPCC委员、广州互联网金融协会会长宋芳给南都记者算了一笔账：“允许贷款利率最高36%。由于名义贷款是无息的，滞纳金放在罚息里，难免有打擦边球的嫌疑。但无论如何，滞纳金每日0.1%、罚款每日0.2%的约定，估计分别为每日36%、72%，两者之和高达108%，无论是按正常贷款利率还是罚息利率计算，都远远超过监管要求。”宋芳表示，虽然借款人按时还款不会被收取高额逾期费，但这也属于网贷机构利用不平等条款，设定远远超出合理范围的违约金。

杜南记者为此致电与咖啡易金融有贷款业务合作的民生银行子公司民生易贷，询问合同中的滞纳金和罚款由哪一方负责，比例是否合理。对方表示没有滞纳金相关业务的客服详细信息，建议去问机构。

此外，宋芳还告诉南都记者，监管不允许金融机构以各种借口收取各种滞纳金或罚款，这些费用应该合并计算。此外，在上述条款的第2点中，“第二个月的滞纳金按累计本金与上期未缴罚金之和的0.1%收取，以此类推。”这种复利的罚息是不符合法律的。

北京闻仲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李亚律师表示，超过逾期本金24%的滞纳金和罚款不受法律保护，贷款人无需偿还滞纳金和罚款。

至于像尚德这样的教育机构为什么会诱导学生贷款，一位深耕金融行业多年的分析师表示：“包括教育机构在内的消费机构可以通过发展分期业务来推广更多的业务，有了金融支持业务会经营得更好。”不过，该分析师提醒，很多教育机构所谓的免息，实际上并非如此。“可以观察到，一般提供无息贷款的课程都很贵。比如一个1万元的课程，学生一次性付款8000元打八折，但如果贷款不打折，中间的2000元差价其实就是利息。”

可见，无论是延迟退费并扣除25%的手续费，还是诱导贷款，尚德的一系列举动都不免让人怀疑其盈利动机。

尚德2018年财报显示，2018年尚德净亏损达到9.27亿元，但净亏损率从2017年的94.7%降至47%；其全年营收19.74亿元，同比增长超过100%。尚德机构表示，这主要是由于第四季度学生人数增加。回顾尚德的招股书可以发现，尚德的利润来源主要是自考培训和学历教育培训，两者合计占比超过90%。

在公关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