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斌

美国中国画

解读《清明上河图》系列国宝画(下)

《清明上河图》在上一期第一次介绍，我们郑重宣布全卷抽取人数统计结果。这一期，我将带读者开始《清明上河图》的“深度游”。

首先作为一个“导游”，我先介绍一下“旅游目的地”的概况：《清明上河图》展示的是清明时节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开封)从郊区到市区的情况。它没有画出汴京全景，而是选择了一条主线，从郊区的一座小桥开始，走一小段路到汴河码头，路绕着河走。图中以河代路，河水继续向城门方向走，经过河上的一座桥(叫虹桥，是整个体量的中心)。走了一小段路，河转弯了，所以它改走了河。又走了一段，来到城门，穿过城门进城，最后描绘了一段路，全卷结束。当然《清明上河图》不是用来画道路和河道交通图的(那就没意思了)，而是用来画市场和河道市场的各种情况(虹桥附近和汴河两岸的繁忙市场)。所以我们的观画体验往往就像逛街一样(尤其是北宋时期，当然是去逛街了)。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参观吧。请看图1，这是《清明上河图》的起点。在近景中，有几棵树没有叶子。仔细看的话，有两个很有意思。有一棵树的树干断了(箭头所示)，树皮已经剥落，露出白色的树干。有人说，这个树干就像一个指向的箭头。这种感觉应该是对的。看马路对面，河右岸的那棵树(从观看者的角度)。它的根在箭头所指的位置，树体横向于河面，然后向上拐(箭头所示)。从视觉上看，折断的树干和异地出生的树干都是向画卷延伸的方向倾斜的，确实有引导视线的作用，让观者不自觉地想回头看。除了近距离的几棵树，更远处还有很多树，但都依稀可见。很明显，这是因为雾。在这晨雾中，一个驴队出来了。领头的是个少年，留着长头发，看起来像个少年。队伍的最后是一个叔叔，他好像是一个少年的父亲。驴队在运木炭。虽然当时北京人大多烧煤，但张择端在这里的画更像木炭。

请注意那个年轻人。他和领头的驴子来到了桥上。虽然路的左右两边的两棵树建议驴队过桥，但小伙子看起来很困倦，心不在焉(可能是因为父亲早早叫醒他去北京卖炭)，一直往前走。是领头的驴聪明地把自己翻了个身。没有小主人的驱使，领头的驴知道怎么转弯。这个细节说明，这条路他们走过很多次了。他们将要过的桥是一座小桥。桥岸边停泊着一艘小船，是一艘小船。船上没有人，它只是静静地停靠在那里。总之，《清明上河图》的第一张图营造了一个宁静、清幽、细腻的环境，同时从迷雾中走来的驴队给这个环境带来了活力和确定性。在看画的时候，我建议读者不仅要用眼睛去看，更要走进画中，用心去体会。你可以想象，我们正站在宋孤独的早晨，远处有雾，耳边只有浅浅的水流声。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这支驴队缓缓而来。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跟着他们走。当你真正来到画面中，你会体会到比单纯看画面更多的东西。比如你的感官会充分调动起来，闻到驴的味道，听到水流的声音，感受到晨雾的凉意.比如可以实现叙事节奏。《清明上河图》的开头创造了非常稳定的节奏。不紧不慢，毫不费力，显示出大师的手笔。我们“明白了”

现在让我们回到树。请看图1中的箭头。这是一棵树，对吗？仔细看，树好像是透明的，透过树干可以看到毛驴。这个细节可能是张择端留下的bug，因为按理说树不可能是透明的。

张择端画树就更不合理了。请看图2。房子后面长的那棵树枝繁叶茂，但仔细看箭头所指的部分，树干断开的地方。注意不是一般的决裂，是彻底的决裂。也就是说，树和树冠是分开的，但树冠却像什么都没有一样在生长。是不是越来越诡异了？如果说透明树可能是张择端留下的bug，那么这棵断柳可能是张择端有意为之，所以有一定的意义。它的意义，我们下期再讲。

最后，再来说说开篇图片。有人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开始，并不是最初的开始。755-79000流传了500年，第一卷有一部分磨损了(估计磨损了一尺左右)，于是明末的装帧人把损坏的部分剪掉，重新装帧。受损图片的内容是什么？大概是远处的山和树吧。但我认为现在开始是最好的。一次难忘的旅行不一定要从喧闹和宏伟开始。相反，最好从一个安静的早晨开始。

作者简介：田玉斌，作家，学者，清明上河图研究会顾问，作者有《清明上河图》 《中国画好好看》 《清明上河图：宋朝的一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