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家发改委在回复网友“建议完善居民阶梯电价制度，鼓励城乡居民多使用清洁电力资源”的文章时表示，“长期以来，我国一直在尝试较低的居民电价，但居民电价之所以大大低于电价与其他国家相比，国际上我国居民资费较低，工商业电价较高。“按照进一步深化电价市场化改革的要求，下一步，要完善居民阶梯电价制度，逐步放宽电价补贴，使电价更好地反映供电成本要形成更加充分反映用电成本、供求关系、资源短缺程度的居民电价机制。 这一回答与国家发改委5月25日公布的《关于“十四五”时期深化价格机制改革行动方案的通知》中提到的“十二五”期间实现“进一步完善能源资源价格形成机制”目标相一致。

2011年11月29日，国家发改委下发了《关于居民生活用电试行阶梯电价的指导意见》 (以下简称《指导意见》 )，要求各地价格主管部门按照《指导意见》的要求，制定居民阶梯电价具体实施方案。 从2012年7月开始，各省将根据电价方案正式推行居民阶梯电价，引导居民合理用电。 自此，我国居民费征收进入了“阶梯电价”。

“阶梯电价”制度在我国并不是第一次。 美国的阶梯电价制度始于20世纪70年代。 各州目前正在实行阶梯电价季节性差异定价，引导居民夏季定价高冬季定价低，减少夏季高峰用电。 日本的阶梯电价制度是以推进节能为出发点，阶梯电价、峰谷电价、季节电价和两种制定价四种定价方式相结合，白天实行阶梯电价，晚上统一实行夜间电价。 韩国阶梯电价制度设定为6档，区分低压用户和高压用户，每档增加100千瓦时，分别收取增加的电价和容量电价。 相比之下，我国许多省份只实行阶梯电价制度，如何在多目标下丰富和改进我国阶梯电价制度是下一步改革的重点。

2015年3月1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电力体制改革纲领文件《关于进一步深化电力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 (中发〔2015〕9号)文》，开始了我国新一轮的电力体制改革。 其主要目标是还原电力商品属性，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有效作用，使电价反映真实供电成本，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 我国目前正在进行的电力体制改革的核心是“发现电力商品价值”的改革，我国居民电价设置不合理可以说在能源行业和学术界已经是长期的共识。 “十二五”期间，我国电力体制改革已进入深水区，反映实际用电成本的电力价值发现机制有待进一步完善和落实，居民电价改革是其中的重要环节。

那么，什么是合理的电价形成机制呢？ 应该根据经济学的“反弹价格原则”，对电力需求弹性高的经济主体征收较低的电价，反之亦然。 也就是说，通过“拉姆齐电价”机制实现资源优化配置，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 电力需求弹性高，意味着电价上涨时，经济主体有更高的意愿停止用电，也就是说，其“用电”收益低于“停电”带来的损失，从经济效益的角度来看，与之相比，更低的电价工商业用户需求价格弹性普遍高于居民用户，但我国工商业电价高于居民电价，居民电价和工商业电价明显下跌，电力产品价格严重偏离其价值，造成了多方面的效率损失。

第一，居民资费过低，居民节约意识不足，现行阶梯电价制度下，大部分分居居民用电量处于“第一阶段”，仍处于扭曲的资源配置水平。 据IEA统计数据显示，在10个重点国家中，我国2018年居民用电价格排名第九，比墨西哥高0.02美元/度，比德国低0.26美元/度。 过低的居民用电价格使我国居民用电量快速上升，从2011年的5620亿千瓦时上升到2019年的10250亿千瓦时，占全社会用电量的比重从11.96%上升到14.19%。

第二，我国居民用电价格下降的背后，形成了工商业用电价格高、电网收支约束下工商业补充居民的交叉补贴问题。 一般来说，由于工商业用电电压等级高、负载率高，为工商业用户供电成本低，应该收取更低的电价。 但我国的情况恰恰相反，交叉补贴扭曲了电价，使电价不能反映实际供电成本，使得电力市场价格失去了指导电力资源优化配置的信号作用，也不利于电力市场建设的进一步推进和营商环境的改善。 企业最终以“提价”的形式将其承担的部分或全部交叉补贴转嫁给最终消费者，进一步降低了消费者的福利。

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席卷全球，得益于政府的有效管控措施和人民群众的高度配合。 我国作为2020年世界唯一保持经济增长的主要经济体，创造了“中国奇迹”。 然而，因此，我国在对外贸易领域承担着更为重要的全球责任。 但由于我国目前不完善的电价机制，许多省份特别是外贸型省份出现了大量的电力短缺，不得不采取限电等非经济手段调节电力供需，造成经济福利损失，最终由全社会共同承担。

当然，以上所有讨论都是基于如何设立更有效的电价机制的视角。 在制定社会规则方面，应该兼顾“效率”和“公平”。 在一些低收入群体，过高的电价无疑会加重生活负担。 对此，我们可以采用补贴取向实现“效率”与“公平”的权衡。 根据福利经济学第二定理，通过定向定量补贴的方式进行二次分配，补贴后的市场仍然可以实现社会福利的最大化。

(郑系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助理教授、孙傲系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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