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基欧汉：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新与旧

健介

【作者简介】罗伯特基欧汉罗伯特基欧汉，美国学者，新自由制度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著有《权力政治与相互依赖》(与约瑟夫奈合著)、《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等重要著作。他的理论直接推动了国际政治经济学(IPE)的诞生和发展，被誉为“美国IPE之父”。

[编译]刘

【校对】陈顺波

杨艺华

【出处】《国际政治经济学评论》16: 1，第34-46页。

https://www.tandfonline.com/doi/abs/10.1080/09692290802524059

【期刊】国际政治经济学评论《国际政治经济学评论》创刊于1994年，是一本，以国际政治经济学为主要内容的同行评议期刊。2017年本刊影响因子为2.532。

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新与旧

旧国际政治经济学和新国际政治经济学

罗伯特基欧汉

摘要

本文的部分观点是在评论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教授、国际政治经济学专家本杰明科恩(Benjamin J. Cohen)的论文《以大西洋为分水岭：为何英美两国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如此不同》(《跨大西洋的鸿沟：为什么美国和英国的ipe如此不同》)。《国际政治经济学评论》2007年第14卷第2期)。科恩教授的文章反映了国际政治经济学领域的历史和现状，而本文作者从高度个人化的角度比较了“新”和“旧”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试图指出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的疏漏和未来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潜在方向。

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旧”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以一种相对宽松但富有创造性的方式探讨了经济相互依存的政治影响。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新”研究体现在开放经济政治学(OEP)的路径上，它更加严谨，致力于将比较政治经济学和国际政治经济学纳入一个共同的框架。而“新”国际政治经济学对利益如何构建、政策如何受制于国际扩散过程的关注较少，对世界政治的重大变化关注不够。作者认为，国际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必须关注以下现实：全球经济发展、中国的作用、国际金融市场和能源市场的扩散、非国家行为者在全球化进程中的重要作用以及互联网对权力分析的影响。

文章介绍

一个

“旧”国际政治经济学

在基奥汉看来，苏珊斯特兰奇、约瑟夫奈、斯蒂芬克拉斯纳、彼得卡赞斯坦、约翰鲁格和基奥汉本人是“旧”国际政治经济学的代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国际政治经济学尚未诞生，经济在国际关系研究中被视为次要因素和“低级政治”。因此，这一代学者的主要工作和成果是对国际政治经济学进行界定和初步解释。1970年，英国学者苏珊斯特兰奇(Susan strange)在《国际事务》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国际经济学与国际关系：彼此忽视的案例》(《国际经济学与国际关系：互负的一个案例》)。随后他出版了《英镑与英国政策》(英镑与英国政策)一书，追溯了历史上政治与经济的关系，将国际政治经济学定义为一门学科。此后，通过《国际组织》(国际组织)杂志三期专刊(1971年夏季期、1975年冬季期和1977年秋季期)以及基奥汉、奈、鲁格和卡赞斯坦的一系列著作，国际政治经济学得到了进一步的阐述，并定义了“复合相互依存”和“国际机制”的概念。

当然，Keohan那一代学者对国际政治经济学的论述并不完全是原创性的。Keohan承认，Richard Cooper的《相互依存的经济学：大西洋共同体的经济政策》(相互依赖的经济学：大西洋共同体中的经济政策)，Charles Kindleberger的《1929-1939年世界经济萧条》(萧条中的世界，1929-1939)和雷蒙德弗农的《主权困境》(主权处于困境)都给了他们很大的参考。

2

国际政治经济学和开放经济政治学

正如科恩教授在文章中指出的那样，随后美国社会科学的主导规范接管了国际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大量的数据和更加精确的研究方法使得国际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成为“OEP框架模型的具体解释”，自由主义和量化的追求逐渐在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新”研究中占据主导地位。在Keohan看来，尽管“新”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有其积极的一面，但它仍然有其不足之处。

“新”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的积极意义之一是，它解决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中的许多争议。比如政治和经济密不可分，“复合相互依存”被准确概念化，非国家行为者的力量和国际机制的作用被广泛认可等等。国际政治经济学“新”研究的第二个积极意义在于，它促进了国际政治经济学向比较政治经济学的靠近。许多国际政治经济学学者开始关注国内政治对国际关系的影响。他们对OEP的重视，打开了国家的“黑箱”，突破了以往“单一国家演员”的假设。

然而，国际政治的“新”研究也有其缺点。首先，它不关注利益是如何构建的。Keohan认为OEP过于唯物主义，过分强调个人理性。其次，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新”研究假设“各国可以相互独立地制定政策”，贬低了背景因素的作用，使国际政治经济学过度接近比较政治经济学。

三

当今世界的五大变化

在Keohan看来，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最大不足是它没有很好地反映世界的变化。虽然当今世界有许多变化，但Keohan认为有五大变化：

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全球经济增长。

如今，东亚和南亚的经济保持了几十年的高速增长，拉美也出现了经济高增长的迹象。尽管撒哈拉以南非洲大部分地区的经济前景仍然暗淡，但这个世界已经与大多数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建立时大不相同。依赖理论、不对称相互依赖理论以及美国霸权和西方主导的现实主义理论的解释力似乎不再明显。

(2)中国已成为国际贸易和金融事务的重要参与者。

在工业革命之前的几个世纪里，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1978年，中国再次进入世界政治经济体系，犹如一头大象跳进池塘。如今，作为世界上许多日用品的生产中心，中国在国际贸易和金融事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3)金融和能源市场的极端波动。

早在1978年，金德伯格就将资本主义的发展轨迹概括为“‘狂热、恐慌、崩溃’”，他的观点在2008年再次得到验证。与此同时，石油价格的波动一直在推动力量和相互依赖的变化。自20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以来，能源价格一直对世界政治有着重要影响。

(4)全球行动者在世界政治中的重要性。

如今，跨国公司、非政府组织和其他行为者在国际政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我们对全球化了解不够。正如约翰鲁格指出的，我们已经没有“国际政治经济学”，当然“比较政治经济学”也不合适。现在，全球化参与者自己决定全球化的规则。如果国际政治经济学学者能够转向“全球政治经济学”的研究，那就太好了。

(5)电子技术已经成为全球通信的基础。

Keohan认为，我们对电子技术的政治影响缺乏了解。要有影响力，拥有共同价值观或兴趣的个人必须能够相互联系，建立组织或采取集体行动。因此，有人曾将权力定义为“共同行动的能力”。然而，这种权力在现在的政治体系中随处可见。电子技术发展带来的影响很重要，但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四

洁玉

在这篇文章中，Keohan的核心观点是用各种研究方法探索当今世界的重大变化。在他看来，美国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对社会科学的重视和英国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中的批判精神一样有价值，但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研究要以问题为导向，能够反思和研究真正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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